那裏,是他和水流雲的姻緣發生了逆轉的地方!
他想在那裏,和她重新開始,重新來過,他一定會由始至終地對她,由始至終地不再對她有任何的懷疑和殺心!
可是,又晚了。
“鳳臨王,你走吧,孤不想殺你。”
靈修道。
風吹過,他們中間,終是有什麼變了。
大隊人馬,揚長遠去。
中間的那個女子,就坐在他雇來的這輛改裝過的馬車裏,由他的死對頭護著,走向朝陽的方向。
“王爺,就這樣放手了嗎?”
站在鳳臨王的身後許久,墨閑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其實,他想問的是,王爺,你真的能放手了嗎?不會再做出強擄人妻逃走的戲碼了?!
鳳臨王定定地望著,癡癡地望著,那條道上,已經不見了天殺閣人馬的蹤影了。
“放手?不!”他低低地狂吼般,道:“不,我不想放手!可是卻不得不放手!”
“那一瞬,本王好想化身世界上最黏的漿糊,將她的腳死死地黏住,留在本王的身邊!”
“王爺……”
墨閑驚呼。
不要吧,難道,以後他跟著鳳臨王,就隻會做搶人的事情了嗎?!
其實,他好想對王爺說,他想他的小師妹了,王爺可不可以放他離開,讓他去找他的小師妹?
但是,王爺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了,他再提離開,會不會殘忍了一些?!
鳳臨王狂熱的眼神,漸漸地冷了下來,一抬手,問道:“最後,她對你說了什麼?她願意原諒本王了嗎?本王又傷害了她一次。”
墨閑低垂著頭,良久,良久,才道:“她說,她說……”
然後,鼓足了勇氣,把原話的意思說了出來,道:“她說,想要她的原諒,除非王爺削發為僧,陪伴青燈古佛三年!”
鳳臨王的身形一晃。
墨閑見狀,緊張地道:“王爺,王爺,你別多想,其實,她不想殺你,就已經是原諒你了!”
王爺都削發為僧了,難道他也要跟去做一個跟前跟後的小和尚嗎?
不,不要啊,他好想他家的小師妹的說!
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
“青燈古佛嗎?她好……若得她回眸,即便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
鳳臨王忽然癡癡地道。
三年後,南沂鎮的桃花寺上。
“你何須如此?她已經不恨你了。”
晏清來見舊主,拜見非空大師。
鳳臨王,不,如今的非空大師,道:
“我願剃發為僧,頌讀無數經卷,若有功德,僅回向她一人,願她一生平安幸福。無關愛與恨。”
五年後。
大周經過五年的精圖勵治,已經漸漸地趨向於平安穩定繁榮。
新帝靈修深得百姓愛戴,隻是後宮調零,隻有皇後一人,膝下隻有公主一人,子嗣頗令人擔憂。
不少臣民紛紛聯手上書,讓新帝廣納妃嬪,開枝散葉。
均被新帝一一駁回。
新帝說,靈氏皇族,曾經受到過咀咒,無論男子女子都可承繼皇位。
這與納不納妃嬪沒有直接的關係。
於是,便有人提出了,南沂鎮的桃花寺比較靈,那裏住了一麵得道高僧,常常語出驚人,警醒世人,還能預見不少事情,讓國後去求上一求,說不定就能打破那個咀咒了。
於是,靈修便偷偷地出宮,帶著水流雲和小女兒靈寶來到了桃花寺上香。
往日落魄的桃花寺,如今香火鼎盛,享譽整個大周。
“這位女施主,小僧法號非空。”
“非空?”
看著往日熟悉的容顏,水流雲不由地怔了怔,喃喃。
沒想到,那個世人口口相誦的得道高僧,居然是他。
當初,她不過是一句氣話,若得她的原諒,除非他削發為僧,修滿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