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為了求生,吐露了那人的名字,恐怕會引來無盡的懷疑。
扶了扶額,月仙聆暗道:真是失策,拖延時間的方法大把大把的,她怎麼就選了個最蠢的!難道是跟天瑾呆了兩天,腦子有點不清楚?
經曆的失落之後的月仙聆此刻正在暗暗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為,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
與此同時,崇華城城東的一處住宅中。一個瘦削男子畢恭畢敬對著空無一人的桌案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茶,之後便輕手輕腳的退到後麵。
忽然,他寡淡的麵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笑容還未收斂,連聲音也來不及發出,一把長劍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
“走好啊……這次多謝你的幫助了……”輕輕的喟歎。雖然他身後的人已經壓低的自己的聲音,但是依稀能夠聽見這聲音似乎是來自一位女子。
‘斯拉’一聲,那人一把拉出長劍,鮮血噴湧,瞬間染紅了窗紗。
窗外傳來不遠處的街道是似有似無的聲響,那人拉了拉黑衣鬥篷的的帽簷,快步走了出去。
行走間那裙擺搖動,已經倒在地上的瘦削男子隱隱約約看到了淡黃色的衣角。他想要呼號,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想要伸手,下一刻已經氣絕。
次日一早,月仙聆從打坐中醒來,就聽見大廳內傳來的喧鬧聲。
月仙聆黛眉輕蹙,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這樣想著,走出房門,就見月隳畢恭畢敬的守在外麵。
瘦弱的身板,蠟黃的麵容,掩飾不住那股不屈的氣質。
“發生了何事,你可知道?”月仙聆問道。
“城主府大管家的一處私宅昨夜被學習了,聽趕過去的侍衛說,它們進去的時候,那血液還是溫熱的,而且今早有人發現城主棄家私逃了,連他最寵愛的小孫子也沒有帶走。”
月隳的聲音不急不緩,雖然依舊嘶啞,但比起剛剛見到他時卻讓聽的人感覺舒服了不少。
月仙聆挑眉,半點兒不驚訝,一個半路出家的城主也不指望他對曉樓月氏有多麼忠心,危及性命之際,會逃才是人之常情,不過丟兒棄女的,這心還真是狠啊,他的小孫子可是才三歲呢。
“是嗎?膽子還真大。”月仙聆神色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後,便向前廳走去。
廳外,跪了一地的奴仆和侍衛,城主府的。月仙聆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一進前廳,她便見月流麵色暗沉的坐在上首,一向與他形影不離的月鶩卻不知所蹤。
“六哥,五哥呢?”月仙聆直接問道。
月流看了一眼月仙聆,再看了看她身後的月隳,正想說話,一股血腥味便傳入了幾人的鼻孔。月仙聆黛眉微蹙,月鶩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暗香,頗為熟悉。
月流神色一變,月仙聆下意識的看向廳外,隻見月鶩的手臂上隨意拿了一條絲帕幫著,沉聲道:“跑了,有人接應。”
月流眸色一暗,說道:“你先去處理傷口,崇華城外也不知安不安全,我們等到執法堂的人到了再啟程回曉樓。”
此舉正和了月仙聆的意,本來她還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要怎樣在這多留兩天,如今倒是少了麻煩。
至於月鶩的傷口,月仙聆突然神色一僵,直接扯住了月鶩的衣袖,靠過去就仔細聞了起來。這動作委實不客氣,廳中幾人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