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段時間裏,部落裏發生了許多事情,發生了許多的變遷。有族人喋血,有朋友逝去,有親人離去,天人相隔,石劍自然是願意相信兩人如今活著回來了。畢竟他們是族人,是共同長大的族人。
至於之前的爭鬥,之前的算計吃虧,都是年少時的打打鬧鬧而已,如今想起來卻是那般的稚嫩,那般的可笑。即便是以前有些許恩怨,但也隻是少年意氣而已,做不得真。
如今,經曆了血與火的磨練,經曆了生離死別,石劍年少的心已然蛻變成長,心胸也寬廣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小肚雞腸、唯我獨尊了。也多了容人之量,更多了膽氣與自信。
他吩咐兩句,叫手下戰兵繼續巡邏,而自己縱身躍下,展開身形,破開勁風,一馬當先向著僻靜的地方跑去。勁風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也展開身形,輕身提氣,戰氣洶湧,加持肉身,迅速的追了上來。
石劍在前,全力施展速度,腳尖輕輕的一點地麵,地麵之上的枯葉隻是微微的一顫,便使得他的身體快速的竄了出去,如同離玄之箭一般,帶出呼呼風聲。顯然,他對於自身力量的控製以及到了細微的地步,才能夠踏地無痕,卻能夠發揮急速。
多日未見,石劍未嚐沒有比拚一番的心思。這是屬於少年的心性,不服輸,不服人,即便是族人“死而複生”,心中滿是喜意,也不會放下比拚的心思。
年輕人,血氣方剛,相互不服氣,不服輸,這再正常不過。不服輸,才能夠越加努力的修行,修為進步的速度才能夠越來越快。有拚勁兒,有朝氣,有競爭,才是年輕人應有的心態,否則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沒有生氣,一代不如一代,部落傳承早晚要消匿與無形之中。
急速前進中的石劍,突然感到背後突然出現了兩道氣息,那兩道氣息隱晦,竟然讓他感受有一種看不穿的感覺。他猛然回頭,卻看到江楓兩人不慌不忙,沒有絲毫吃力之色的就跟了上來,速度之快,叫他咋舌。
石劍皺眉,心中打鼓,卻是一咬牙,周身戰氣滾滾而出,加持肉身,速度再次提升五成之多,如利劍一般破開空氣,急速前進,即便是濃密的樹木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他僅僅是微微晃動,便巧之又巧的避過了眼前的密密麻麻的樹木。
周圍的景色迅速的後撤,石劍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色。可下一刻他嘴角的得色便凝滯在了嘴角,隻見,江楓兩人仍舊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麵,隻有三尺之遙,如影隨形,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拿捏的十分的準確。
石劍暗暗的心驚,感受著身後兩人身上那雖然隱晦,但卻深厚無比的氣血氣機,石劍嘴角浮現出苦笑來。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僅僅幾息之後,他雙眼之中的剩下的便隻有堅定和不服輸了。
一炷香後,三人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之前。山洞被一方數千斤的巨石擋住,三人魚貫而入,隻見山洞之中石床、石桌、石椅,炊具、茶具等等一應俱全。山洞打掃的幹幹淨淨,纖塵不染,有陽光透過天窗垂落進來,照耀的山洞之中十分的明亮,沒有絲毫陰暗、潮濕的感覺。
顯然,這裏似乎是石劍經常居住的地方,不但十分的隱秘,而且生活起居用具一用俱全。
“你們兩人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不如你們!看來你們這大半年日子過得很好啊!”
石劍語氣不善,顯然是多有怨氣。似乎在責怪兩人既然活了下來,卻為何沒有回來。畢竟,部落數次與仙族戰鬥,死了不少的族人,兩人有這份修為,為何不早點歸來,那樣至少能夠救下幾個族人,不用再麵對那麼多冷硬的族人的屍體了。
“石劍,這大半年來部落怎麼樣了,族人還好嗎?還有冰雪血部的人都走了嗎?有沒有暗哨留下來?”
石墩苦笑,他雖然表麵憨厚,但是卻並不笨。石劍話外之音他又怎麼聽不出來?這的確是他們的不是,身為部落的戰兵,卻不能夠為部落而戰,不能夠為族人而戰,不能在部落遭受生死危機的時刻在場,這是他們的失職。
但是,這大半年來他們東躲西藏,雖然修行之用並不缺乏,但是也是經曆了數次的生死危機,死裏逃生。而有家不能回,心中的煎熬和苦悶,並不比部落任何人少上一分,反而要深重的多,更有著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