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些不甘寂寞的百年古木已經迫不及待的煥發生機。聚集了大地的養分,光禿禿的枝椏之上,樹皮開始泛青,有花骨朵而開始凸起,在積蓄力量,等待綻放的那一刻。
苦寒消匿,樹頭春華,這是生的希望!
就這樣,兩人不言不語,足足走了十裏地。雙眼“貪婪”的看著四方,仿佛要把記憶之中的點點滴滴與此時此景一一對照。雙耳聆聽春蟲、禽鳥之鳴,仿佛要將這旋律烙印進心靈之中一般。
此時此刻,這最自然、最普通、最常見不過的東西,在兩人心裏是那樣的珍貴,那樣的牽動心腸。遊子之心,心心相映,不離家不知家的溫暖,不遠行不知家的珍貴。久別重逢時,即便是這家鄉的一草一木,都顯得那般的親切。
“什麼人?止步!你們已經進入我青石部落的領地,停下腳步,說明來意,出示身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突兀的有一聲充滿警惕的冷斥聲音響起,打破這難得的凝聚,也將江楓兩人遊蕩的心拉了回來。
兩人相視一笑,感受到有一絲不弱的精神力鎖定了自己。並且,心髒、眉心等要害之處,皮肉輕微的跳動,顯然是被人盯上,此刻正有人手持弓箭,對準了自己。
如今他們意誌修為已經至普通境高等,精神力強盛,五感不弱,自然能夠感受到隱藏在暗處的那種屬於箭矢所特有的鋒銳之氣。不但如此,施展箭術,瞄準敵人,鎖定敵人,難免需要動用精神力輔助瞄準、鎖定敵人,這樣就會有精神力逸散而出。
而江楓兩人的精神力強大,遠超持弓箭之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們鎖定自己的精神力。
不單如此,這一隊暗哨的氣息,江楓兩人其實早已經感受到了,心中早已經有了準備,自然不慌不忙。再者以他們如今的修為戰力,這一隊暗哨,似乎也傷不到他們。
這些人自然是青石部落的暗哨無疑,負責守衛部落,這是他們的分內之事。也許是因為對仙族的戰伐剛剛結束,青石部落的戰兵氣息有些冰寒,散發著絲絲的殺意,似乎隻要一言不合,就會刀劍相向,將兩人射殺在此。
不過,兩人相視而笑的原因是因為,這聲音的主人十分的熟悉。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石劍,好久不見!”
石墩嘿嘿一笑,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抬起頭,朝著正站在一棵巨樹之上,雙眼銳利,手持一口中位戰弓,對準自己的石劍。
是的,這一支暗哨帶隊的正是石墩與江楓的老對頭——石劍!雙方之間的“恩怨”自不用多說,這石劍與石墩齊名,被譽為天才,自然事事將石墩看做對手,處處跟他作對,卻處處吃虧,甚至輸掉了自己非常重要的戰兵重劍給石墩。
大半年不見,石劍臉上的稚嫩之色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退去,五官也變得堅毅了起來,透著一種成熟而霸道的感覺。甚至他額頭之上,不知何時添了一道兩寸長的傷口,那傷口呈紫黑色,斜斜的臥在上麵,看上去十分的猙獰,像是一條黑蜈蚣一般。
紫黑傷口破壞了石劍原本英挺的麵容,生生給他添了幾分凶厲和猙獰之色。再加上石劍平時本就不苟言笑,此刻看上去自然而然有一種凶煞的感覺,能夠生生的嚇哭孩子。
“石墩?怎麼會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石劍驚呼,眼底生出濃濃的質疑和震驚之色,甚至連手指中位戰弓都驚駭的一抖,箭矢險些脫手而去。也難怪他感到震驚,感到驚駭欲絕。
江楓、石墩兩人的死訊已經被冷戰雲叔侄傳的清清楚楚,而青石部落眾人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而現在死去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麵前,這怎麼不叫人感到驚駭?
石劍驚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他下意識的看向石墩的身邊,再次驚呼道:“江楓,你,也……你們到底是誰?是人是鬼,為何冒充我青石部落已經被葬入兵塚的族人,究竟是何居心?”
說道後來,石劍一雙虎眉一挑,雙目怒視江楓兩人,眼神銳利,如同兩把大劍,十分的懾人。他背後有淡淡的虛影浮現,那是一把劍,一把長一丈、寬一尺的巨劍,巨劍樸素,不加雕飾,但卻透著無盡的厚重和銳利之氣,鎮壓向江楓兩人。
那把大劍正是石劍的意誌之勢,石劍以劍為名,以劍為勢,衷心於劍,就連自身氣機都如出鞘之劍一般,鋒銳無匹。半年不見,石劍的意誌修為依然達到了普通境中等巔峰之境,隻差一步就能夠晉升至普通境高等之境,可謂進步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