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東倒西歪的眾戰兵,也紛紛掙紮的爬起,站的筆直,抽出自己的戰兵,雙目凝視江楓眾人。雖然眼底有悲戚、驚慌之色,但是卻沒有懦弱逃跑之輩。
部落戰兵,乃是一個部族的中堅力量,最強武力。他們身後,乃是自己的家、部落,家裏有親人、有妻兒,任何有血性的漢子,都不可能不戰而退的。
江楓苦笑一下,示意餘向風前去解釋一番。畢竟,餘向風乃是雪鹿部落的族人,由他出麵要省去不少的麻煩。
銅鈴聲響,餘向風費力的趴下雪鹿的背脊。如今他斷了一臂,行動多有不便之處,即使普通的上馬、下馬的動作,也有些吃力。
“餘峰伍長,好久不見。各位也不要害怕,那是江楓遊俠,今日所來是另有要事與我雪鹿部落商談,並不是來攻打我雪鹿部落的。”
餘向風湊上前去與雪鹿部落眾人交談。
“餘向風,你不尊族長令,偷盜族內藥材庫之中的藥材,兩次私自外出。而今,今日引狼入室,你意欲何為,難道企圖顛覆我雪鹿部落不成,你如此作為,其心當誅,該當何罪?”
有雪鹿部落戰兵厲聲斥責,斥責聲似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似乎跟餘向風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不過二十丈的距離,以江楓的耳力,自然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況且,那雪鹿部落的戰兵也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意思,聲音之大,幾近於咆哮,江楓即使不想聽到也難。
明顯得,那雪鹿部落的戰兵一方麵乃是斥責餘向風,一方麵也是在說給江楓等人聽得。
江楓並不以為意,如此浩浩蕩蕩的而來,若是人家不誤會那才不正常呢。
這是人之常情,心中有諸般猜忌和忌憚,又畏懼對方的力量,無法宣泄,說一些難聽的話也是正常的。
不過,叫江楓意外的是,這餘向風當初並不是求得部族長輩的同意,而是偷盜的藥材,叫他皺眉不已。
“難道這雪鹿部落乃是不近人情,不關心族內子弟生死的部族不成?若是這樣的話,這些族人們托付於雪鹿部落的事情,也需要在考慮考慮了。”
江楓心中不由的多想了起來,這些人是他救出來的,幫人幫到底,若是不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那救了也就是白救了。
那日,江楓叫餘向風所取的藥材,除了一兩味主材之外,其餘的輔材藥材並不是什麼罕見之物。大荒之中不說遍地都是,但也算不得少,隻要一些天地靈氣充裕些的地方,便可以生長的。乃是天生地養,年份也就十幾二十多年,並不值錢。
可若是這雪鹿部落連這些都計較的話,那就真的是吝嗇無比,沒有什麼人情味,即便是這些族人們被托付,也不過是受欺壓、歧視的勞碌命而已。
“你不要胡說。那日我並不是偷盜部族內的藥材,而是百夫長已經答應了,隻是他不容許我一人上路,我等之不及便違背命令先行而已。”
餘向風雙目一瞪,將那名抱怨的戰兵瞪了回去。
他繼續道:“還有什麼引狼入室?那江楓風遊俠乃是從仙族一支百人戰隊之中救出梁寬,並且救了梁寬性命的人。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他身後的就是被解救出來的,我人族被仙族所奴役的礦奴們,並不是來攻打我雪鹿部落的戰師。”
“江楓伍長此次前來,乃是希望我雪鹿部落接納這些家毀人亡的族人們的。至於我兩次違反族長戒嚴之令,不用你來操心,我自會去請罪的!”
餘向風怒目而視,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一般。他雖然身體殘缺了,但是經曆了感情的變遷,心境的大起大落,死裏逃生,反而心靈鍛煉的越加的堅毅了。
而且,他已經凝聚出了自己的精神之勢,精神意誌堅定,自然有一種強勢的感覺,說的那先前開口的戰兵啞口無言。甚至,撇開餘向風的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向風,你精神意誌突破了?”那餘峰伍長一喜。
對於他這樣的中年還停留在伍長級別,精神意誌無法突破桎梏,晉升到普通境高等之境的人來說,這一輩子修為恐怕也不能夠再有晉升的一天了。
因為他的潛力已經耗盡了,人至中年,氣血已經過了鼎盛時期,月滿則虧,開始走下坡路了。若無意外,凝血大成已經是他的終點了。
對於他來說,看到族中的後背族人修為突破,能夠有機會晉升到自己所不能到達的高度,守護部族、族人,乃是一件十分欣慰的事情。
“隻可惜,你的手臂……”
那餘峰伍長眼中露出無法掩飾的惋惜之意,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