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下,心有餘悸的道:“這寒泉之水,真是恐怖。我這次沒被凍死,算是萬幸。這一副身體,受傷頗重,接下來恐怕要花不少的時間來調理。”
江楓默不作聲,大手按上了石墩的後背,一道氣血如細流一般,滲如石墩的體內。
他的氣血有如一道暖流,瞬間流轉石墩的全身。氣血包裹住石墩殘留在體內的寒泉之水的寒氣,將其拉出,沒入自己身體之中。
殘留寒氣入體,江楓周身頓時泛起一層寒霜,絲絲縷縷的溢出。
體內滾滾氣血頓時猶如火山噴發,蒸騰起熊熊的烈焰,包裹住寒氣,將其煉化吸收。
“呼!”
江楓張口吐出一口濁氣,濁氣出口成霜,化成點點冰晶灑落。他肚腹一鼓一收,殘留的寒氣便被煉化,通過強大的肺部,將雜質吐出。
如今,他心肺內髒已經被一身氣血鍛煉的十分強悍,
“爽,這寒氣真特麼冷。我周身氣血都要被凍結了,冷死我了。”
石墩周身戰氣一蕩,獸袍上凝結的寒氣頓時被震散。他感到周身氣血慢慢的恢複了活力,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身體也漸漸的恢複了溫暖,不由的舒服的吼道。
這五日來,他使用稀釋百倍之後的寒泉之水煉體煆魂,每時每刻,周身和神魂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寒氣透骨、透魂,針紮一般,十分的痛苦。
如今,他肉身之中殘留的寒氣被江楓引出,煉化。他才感到全身一鬆,十分的舒爽,神清氣爽,漸漸有了暖意。
氣血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石墩周身被凍傷的傷口在緩緩恢複的同時,也慢慢恢複了溫暖,體溫漸漸趨於正常。這暗無天日的五日,石墩甚至感到,有一種地獄之中走了一遭的感覺。
“江楓,你越來越強了,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了!”
突然石墩凝神望著江楓道。他一雙虎目之中,滿是戰意,就像是一頭好鬥的公雞一般。不過,片刻之後,他泄了氣,收回了目光,反而望向部落的方向,滿是惆悵和思念之意。
因為,那裏是他們的家鄉,那裏有他們的親友。
也許,他們以為自己兩人已經身死於仙族之手。也許,他們也曾為自己哭泣,甚至,自己的衣冠塚也許此時就躺在部落的兵塚之中。
江楓也莫名的有些失落。
那個將自己養大的部落之中,石公是否已經回歸呢?會不會有人為自己流淚,會不會有人因為自己的“死”而傷心呢?
“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們不在,冰雪血部不會拿部族怎麼樣。我們若是回去,不但我們自己的安危無法擔保,甚至還會連累到整個部落的。”
江楓歎了口氣,黯然道。
他們如今到了這個地步,跟他的脫不開幹係。若不是因為他,也許近一百名族人轟然一百名秋魚部落的人就不會死了。
“我知道,現在的我們,還沒有資格回去收拾爛攤子的。”
石墩深深吸了一口冷氣,看上去有些失神。
有陽光還感覺冷,兩人的身形看上略有些蕭索之意。
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了叢林狼的號角聲。兩人相視一眼,露出疑惑之色。
兩人跟叢林狼們待得久了,大概也能夠分辨出叢林狼們的嚎叫聲之中大概的含義。這短促的嚎叫之聲,就代表著叢林狼們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
兩人輕身提氣,全身磅礴的力量爆發開來,一步數丈,踩踏的地麵都塌陷了下去。接著反作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叢林狼們發出叫聲的地方而去。
現在白眼狼王被冰封,煉化吞入腹中的寒氣之水,一時半會無法煉化完成,蛻變解除凍。整個駐地山穀防守的力量若琳人一大截,而且此時的小白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裏還住著數百手無寸鐵,修為喪失的人族,若是有強敵攻來,叢林狼們守不住的話,可就麻煩了,必定要死不少人的。
所以,江楓兩人必須要馬上趕到,處理未知的危險。
一顆顆樹木快速後退,兩人身法施展到極致,速度瞬息數丈。雖然兩人並沒有修行過身法之類的功法,但一身強悍的戰氣、力量也不可小覷。
叢林狼們的叫聲越來越近了。
江楓遠遠望去,隻見三頭叢林狼森森的獠牙之上,各自拉著一根繩子。繩子那一頭,係著一輛木質的雪橇,雪橇之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不知道是誰的鮮血。
雪橇的樣式江楓十分的熟悉,那就是雪鹿部落的製式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