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我這事兒完不了,這是一種預感。所以昨晚我才會在家裏當著全家人的麵打預防針。我今天正式提醒你,接下來公司的事你得繼續上心,而且要更上心,除了正常的生產及銷售外,還得防著別有用心之人。”柳源和劉一凡麵對麵坐在柳源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不說話的劉一凡說道。
“心中有譜嗎?別告訴我你沒有懷疑的對象。”劉一凡不抬頭,仿佛手中端著的不是茶杯,而是一個相當考究的工藝品。
“鄭箐要我注意三個人:安娜、範陽、嘉寶。”柳源一手向後抱頭斜靠沙發,一手隨意地將取下的表放在手裏把玩著。
“理由?”
“她說懷疑安娜的理由是她出現的時間和我進去的時間對應得太巧,而且我們恰好又是同行。”柳源把表放在桌麵上坐起身,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繼續,“不過安娜這人其實不是玩陰謀的人,她一向直來直去,何況在美國那麼些年,你要說她一回國就可以在我們眼皮下快速玩轉這件事有點讓人不可信。”
“有道理。範陽呢?他一個副市長公子害你有必要嗎?這小子損人不利已的事決不會幹,除非…”劉一凡思索著。
“除非什麼?除非有人想要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而他可以從競爭對手這裏謀取不小的利益,於是我的倒黴會快速成全他們。一凡,你那麼些年除了得到公司員工的推崇外,在外你一直宣布是靠我生存,以前我還對此不高興,現在我發現讓外部的人忽視你這一著棋走對了。我不在的情況下,公司不但可以正常運行,而且你的存在讓人防不勝防。”柳源笑看劉一凡,“我知道你這樣做不是防到我會有今天,你沒那麼聰明,隻是無心插柳而已。”
“你這麼說提醒了我一件事,記得安娜在你辦公室聲稱要阻礙我們在美國市場的銷售嗎?不排除她想要進軍國內市場利用範陽對付我們,當然範陽將計就計從中謀利是非常可能的。範陽這小子陰得很,我一直防著他。”劉一凡認為十有八九是這個理由。“檢察機關辦案的程序我們不清楚,但莫名其妙地把你弄進去又放出來,你不覺得很奇妙嗎?”
“鄭箐說,為了少讓我受苦她作了適當的妥協,所以這一次的事她不打算追究。”柳源想起鄭箐,眼神一下柔和了,輕聲說道。
“你小子真的陷進去了。不過你別說鄭箐這種女人少見,你真的要珍惜,錯過就太可惜了。”劉一凡想起鄭箐和他在一起分析柳源為什麼會進去的原因時,那樣理性和智慧,外型又是如此的幹淨與利落,覺得和眼前這小子真的是絕配。“你不知道,我當時見她時都很驚訝,一身的疲憊,根本是受夠了舟車勞頓的苦楚,而且幾句話就打消了我的全部顧慮。你小子上次去泉州真是撿到寶了。”
“她確實是一顆明珠,在哪裏都會閃光,而且越相處越耀眼。”柳源看著水杯裏透亮的茶水,茶水裏晃動著鄭箐明朗的笑容。
“如果範陽出手,你小子被陷害就說得通了。嘉寶沒理由害你,你幫了他他反而害你不說要遭報應,起碼害你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說不通。”劉一凡繼續前麵的話題分析。
“鄭箐說讓我盡快通知嘉寶見麵,將借他的錢以借條的形式固定下來,以防萬一。我個人拿出去的錢,就這筆數目最大,而且嘉寶是公務員,身份特殊,其他的都是我媽我爸的各種親戚,數目小最多十來萬說得清楚。”柳源想想說道。
“有道理,如果範陽這小子設套,這是一個大隱患。我馬上打電話讓嘉寶過來。”劉一凡性子急。
“得,大晚上的,別嚇他。再說我倆一起讓他做這事,他麵子上過不去,改天我約一下他就是。”柳源阻止劉一凡。
手機響起,柳源拿起一看,範陽打來的,搖搖頭讓劉一凡別說話。
“喂,範陽,什麼事?”
“前兩天打電話給你關機,怎麼,又出去瘋了?這次去的是哪裏?”範陽的聲音很大,劉一凡聽得一清二楚。
“是出去了一趟。我用了另一個號,這個號碼來電太多,煩人。”柳源回道。
“哪天約一下,好久沒見了。柳源,你小子就這麼不待見我妹妹?嬙嬙可是為你都害相思病了,你也太不憐香惜玉,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看不下去了。”範陽誇張的笑聲從話筒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