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蕩漾的像是一汪湖水似的眼,正定定的凝視著他,仔細的凝視,仿佛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去一樣。看著那雙朦朧的眼睛裏麵自己的倒影,軒轅司九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眩暈感,仿佛凝視水波流動時產生的折射的詭異感覺,仿佛那雙以一種近乎哀傷的表情凝視著他的眼看的並不是他,那一點一點仔細的凝視,隻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軒轅司九站在陽光下,逆著光。陽光金燦燦地閃耀在他周身,明亮得令人睜不開眼,明亮但冰冷,一種陰厲的冰冷,仿佛置身在阿鼻地獄的冰冷。她的心驟然緊縮,他身上那散著嚴寒的陽光跟極夜的和煦如春是那麼的不同,那冰冷刺得她忍不住陣陣寒噤,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控製的將他們重疊在一起,淚,似乎怎樣也無法止住,她害怕再這樣哭下去,會被眼前深沉的男人看出什麼,於是她咬了咬著那微微顫抖的嫣紅的唇,踮著腳吻了上去。

軒轅司九隻覺得唇上一片涼涼的感覺,原來那香軟的唇主動的貼了上來,那一隻手熟練的解開他絲質襯衫胸前的扣子,她纖細而冰冷的手指緩緩滑入溫熱的肌膚與絲綢之間,挑逗著。感覺在那涼涼手指下的肌膚猛地一顫,薄薄肌膚下的***火一般的燃燒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的挑逗他,蔚藍的天空下陽光美麗而清澈,像是鑽石反射的璀璨,在白雲和藍天之間徐徐流動,沾染了天空柔軟的藍和雲彩透明的白,無拘無束的四下曼延,灑落輕盈的溫軟。 碎金色光籠罩著她,仿佛有什麼流動的眼睛在黃金溶液般的陽光裏帶起流彩似的絢麗,深情而纏mian,但他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難以抑製的怪異泛濫在胸口。

可是來不及細想,在幾個甜蜜的輾轉輕舔之後,她柔嫩的舌頭滑進了他的口腔,輕輕滑過每一個角落,然後淺淺去挑逗,他感覺的胸膛開始劇烈的搏動起來。最後,那股奇怪的感覺最後會聚成了一種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

“這可是你自己挑起來的,今天你不要想下床了。”

再也按耐不住的他一把抱起安安,把她放到那張鋪著鑲著蕾絲邊的純棉床單的銅床上之後,解開她胸前的盤扣後,把自己的身體覆蓋在安安雪白的肌膚上。

“沒關係,要知道旅館的床一向都比教刺激。”

在身體接觸綿軟硬而冰涼的床褥的瞬間,她的身體無法控製的蜷縮了一下,細長而白晰的手指下意識但無力的抓緊他的肩膀,嘴唇吐出溫軟的呻吟的同時滑過他的耳畔。

“你這個妖精。”

軒轅司九用極纏mian的吻極,溫柔的擁抱來點燃著他們彼此的****狂熱又溫情,急切又耐性,猶如沸騰的岩漿一樣燃燒著。

安安馴服的躺在他的身下,可是她的心,她的魂,卻無法隨著肉體的投入播撒出熱情的火種,甚至連半點星火都無法燃出。她的魂魄似乎慢慢升起,浮至空中,淡漠到近乎絕望地看著雪白床單上顛鸞倒鳳的身體,她甚至不知道那殷紅的唇中吐出的,哪一聲是沉醉的呻吟,哪一聲是淒涼的低泣。

極夜,她聽見自己的魂在呼喚著。

清雅俊逸,被原本身份和義務所困住的極夜,總是淡淡的笑著,如春風化雨,從不因她的身份而鄙視憐憫。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總是對她笑著,那笑容中總是又很多的東西,有鼓勵,有悲傷……她總是在那笑容中恍惚,好似那時的她,並非在這歌舞升平處處繁華湖都中,讓無數的人為了獲得她的青睞而不惜奉獻上一切,把容貌和身體為餌食依門賣笑的女子,隻有這個男子不會用***和夾雜著歧視的目光看她,在他的眼中好似她隻是平常的女兒家,每年此時他從未忘記,一碗素麵然後輕輕的對她說:“安安一切都會過去的,別忘了,至少還有我總是在你的身邊。”

許久許久後,安安疲憊地將頭枕在淺白色繡著複雜圖案的枕上,似乎所有的感覺俱已被剝離,空空蕩蕩得近乎空虛。

他的手和唇卻依舊止不住的在她的身上流連。

“安安,你叫我怎能怎舍得放開你。”

最妖豔的****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無比嬌豔的染上朦朧的紅,一生紙醉金迷,終是換不來自由……已經被金錢和***染得汙穢不堪的她,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隻有汙濁的她,所一直不敢言明,一直靜靜的看著的……可是,可是如今她似乎已經沒有機會,麵前的陰沉男子已經禁錮了她,她是不是終是錯過了,錯過了最後抓住那抹陽光的機會……

耳邊有人細細地,輕輕地道:“長恨此身非吾有,安安總有一天我們會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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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沉沉醒來時,已是暮靄沉沉地彌漫,臥室的燈光一盞盞早已亮起,映著重重素色窗幃,濃的影,淡的光,稠密地交織著重疊著,整個臥室籠罩在一片昏昏的光暈中。

“我們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