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茂密的樹木遮擋住了太陽,偶爾還是會有幾束陽光穿過縫隙,灑在兩人的身上。
葉衍爍一直沒有開口,一直往前麵走著,歐陽熙也沒有要催促他的意思,就這麼一直慢慢的陪他走著。
大約著過了三分鍾,葉衍爍才緩緩開口,“你……還會回韓國嗎?”
其實就連葉衍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思考了那麼久,卻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或許,於私心而言,他是希望她回去的,可他也知道,歐陽熙就在這裏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歐陽熙明顯被他的這個問題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她還會回去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甚至已經有了計劃,可真正要回到那個地方,她承認,她害怕了。
可那又怎樣,總是要回去的。
歐陽熙無奈道:“回是肯定要回去的。”
繼而,又問道:“怎麼?”
葉衍爍停下了腳步,對著歐陽熙說道:“你在A市的這段時間韓國發生了很多事。”頓了一會,接著說道:“淩牧已經開始在暗地裏購買那些零散股份了。”
這是他想表達的,卻也不是,甚至一度想說出,可剛到嘴邊,又被理智說吞下去了。
葉衍爍盯著歐陽熙的臉,沒有絲毫的變化,說道:“你不意外?”
歐陽熙低頭淺笑,道:“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可意外的。”
“即使我沒有來這,他也會行動,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葉衍爍說:“你一點都不擔心?”
歐陽熙:“擔心?擔心有什麼用?會發生的都會發生,你擋不住也攔不住。”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他淩牧把我推下總裁的位置,自己坐上去。”
“可那又怎樣,且不說我18歲時會正式繼承所有遺產,就單說他淩牧有野心,其他人沒有嗎?讓他頂頂這幾年的風頭不也挺好嗎?”
“而且他現在是打著為公司著想的旗子,我若是那些股東我也會支持他,就衝著這一點,他也不敢讓他的司馬昭之心弄得天下皆知!”
“隻要『Teseao』一天姓樸,隻要『Teseao』的經營權一天在我的手上,到時候他也不得不乖乖的把位置讓給我,從天堂跌入地獄才是最痛苦的!”
葉衍爍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是想的夠全麵,看來都在你掌握之中啊!”
可有些事你卻不能全部知曉,比如,你永遠不會知道此時的我在想什麼,你也不會知道你錯過了些什麼,更不知道遠方的人正在經曆這什麼……
“你之後有什麼安排?”
歐陽熙顯然被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這些可都是他平常一點都不關心的啊,怎麼今天突然問這麼詳細?
歐陽熙心中閃過一絲念頭,但很快又被自己否決了,怎麼會是他呢?他明明那麼絕情,怎麼可能讓人來打探她的消息呢?
“先去一趟拉斯維加斯吧,之後在『Teseao』30周年的時候再回韓國吧。”
歐陽熙微皺的眉頭,很沉重的聲音讓人的心也微微一疼。
是啊!其實這中間被騙的最慘的就是歐陽熙,最難受的也是歐陽熙,又有誰有資格去怪她呢?要怪隻能怪他們做的太絕情了,是個人都不可能用平靜的心態去麵對吧。
“你……能放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