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歐陽雨門前
歐陽熙敲過門後一直沒有人開門,變索性直接開門進去。
“出去!”把頭埋在枕頭裏的歐陽雨,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隨手抽出一個枕頭,往門外扔去。
不偏不移,正好砸到歐陽熙的……腳前!
歐陽熙微微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白色枕頭,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煩悶,但也耐心的彎下腰,把枕頭撿起來。
歐陽雨察覺到,房間內的人還沒有離開,心中的惱氣全部發泄出來。
“我叫你出去!滾……”一個‘啊’字還沒有說出來,見來人是歐陽熙,而且手裏還拿著她丟出去的枕頭,變下意識的收住了聲音。
其實歐陽雨的骨子裏對歐陽熙還是有一種對長姐的尊敬,又或者說是怕?
如若是以前還好,至少不會覺得她的脾氣會表露在外麵。
但是現在,心被一把鎖鎖上了,也鎖住了她流露在外的所有情緒。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歐陽雨還是下意識的繃緊的身子。
壓住了所有情緒,淡淡的開口,“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的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敢這樣和歐陽熙說話,隻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心裏,真的很委屈,所以,說話的腔調,還是有些哽咽。
歐陽熙看著她臉上還未被擦去的淚痕,聽著她的話,真的覺得她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最後到底是忍不住輕笑起來,帶著無數的嘲諷。
“笑話?歐陽雨,你所謂的笑話是指,你付出了努力卻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對嗎?”
她沒有說話,隻是眼眸中直打轉的淚水,就以說明了一切。
看見她這樣,歐陽熙心裏也不好受,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那麼殘忍,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成果。
歐陽熙必須要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她不可能永遠過著,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大小姐的生活。
總有一天,她要繼承歐陽家族的所有產業,麵對這個社會的殘酷!
而他們,也不會永遠這麼寵著她。
“歐陽雨,你知道什麼叫笑話嗎?”
沒等歐陽雨應聲,她就已經回答了。
“母親陪我不到兩年就去世了,原本健健康康的父親出了車禍,和你承諾過永遠的戀人無故分手,我深愛的人一個一個離我而去,而我卻連傷心的權利都沒有,16歲就要和那一個個老奸巨猾的狐狸鬥!我就是個窮得隻剩下心機的人!”
頓了一會兒,歐陽熙接著說,“你以為這就完了嗎?不!我也這麼以為過,可是沒有,上天連我最後的驕傲都奪走了!”
最後,歐陽熙才緩慢的開口,“歐陽雨,這才叫笑話。”
她說的很快,很輕,雖然有些字音咬得很重,可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冷清。
臉上沒有一點難過的樣子,好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可就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聽得歐陽雨心中悶痛,就連剛才自己都隻是委屈而已。
這樣一段簡短的話,無論是誰說出來都是輕鬆無比,不費絲毫力氣。
可歐陽熙卻覺得,這樣一段話,仿佛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最後變得虛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