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儀每天都是笑著的,但她不和別人說話,就是依純天一在一旁,她也隻是有事沒事地點點頭,依純天一也是知道情況的人,一開始也有勸勸她想開點,但是時間一久了,也就任由她去了。因為還在放暑假,在家裏總是會看到哥哥,不,如今應該說是李之謙,所以她選擇了出門。
“又是在荒廢時光啊,感覺度日如年,真希望快點開學。”之儀漫無目的地走著,到了紅楓山腳下,那天,她上了山,盛夏時節,紅楓樹沒有晚秋的美,晚秋的紅楓雖然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但是它更有意境。
路上沒有楓葉可踩,之儀數著腳步神遊,遠處傳來琴聲,一開始她以為是幻覺,雖然曾聽爸爸說過,這裏有人會彈古琴,但是也沒親眼目睹,所以一直也是半信半疑,可她聽了好久,琴聲也沒斷絕過,於是她便循著琴聲走去。但等她走進時,眼前的景象又讓她覺得太夢幻。
梧桐樹下,一個身著白裙的小女孩坐在樹下,看見她走來,停了琴聲。那女孩年歲與之儀仿若。
“你是在拍戲嗎?你穿的好像是古代的衣服?你是真的會彈琴嗎?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啊?”
“你一連問了我四個問題,你平時會和陌生人這樣說話嗎?”
“是不會啊。對了,這荒山野嶺的,你怎麼在這裏呀?”
“我在等你呀!”
“等我?”
“不逗你了。我隻是在這裏彈琴而已。”
“爺爺曾經告訴我,有些心事適合說給陌生人聽。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說給我聽啊。”那撫琴女孩看著我,一雙眼睛泛著光亮。
“我才沒有心事呢!”
“既然你沒有,那你聽我說,好不好?”之儀沒說話,那女孩又道“我爺爺去世了,我好難過,他對我那麼好,他還教我彈琴……”之儀就這麼聽著。
她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時她已經在家裏了。媽媽正在照顧她。
“媽媽,我不是在山上嗎?”
“你還好意思說呢?跟同學玩的那麼瘋,要不是安安送你回來,你還不給老虎吃了。”
“媽媽就知道唬我,紅楓山上哪有老虎。對了,安安,是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女孩,跟我差不多大小的。”
李母點了點頭。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之後之儀每次到紅楓山,那梧桐樹下,再也不見撫琴人安安。而在數日後,她倒是遇上了另一個女孩子,那個另之儀之謙關係有所緩和的女孩子——世傾。
李世傾從來沒有告訴過之儀,她不會在這裏待很久。她的父母隻是要去國外辦理一些事情,最多也就半年。父母又比較執拗,雖說這裏是個小城鎮,但是改革開放以來,這個小城鎮卻發展得很好了。可在她們眼裏,這裏就是不能能大城市相提並論,她爸媽從小就教育她,人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之儀和世傾在一起的很多時候,都是世傾在說,之儀聽著。雖然有時,她也會說上一兩句,或是抱怨世道,或是安慰開解世傾。兩人的相處便是如此。有時,她們會因為某件事情而爭執,卻好在她們都懂得適可而止。不過有時她們也會嬉戲玩鬧,可這種情況一般很少。
六月的天熱得不行。之儀約好世傾去山上,那個時候,山上的小溪還是很幹淨的。榕樹一顆挨著一顆,枝葉繁茂,好似一把又一把的綠傘撐著,下麵的人自是清爽無比。
之儀她們光著腳丫子在溪裏蕩著,“世傾,你為什麼會起這個名字呢?電視上老說傾國傾城的美人,你叫世傾,哎,這天下的女子恐怕是沒一個比得上你的美了。”
“你瞎說什麼呢?當年我爸媽給我取的這個名字,寓意可不是這樣子的。不過是希望我在世界的某一處能夠傾盡全力地戰勝一切困難罷了。”
“不過你也配得上這個名字啊,不然李天一為何老是跟在你的背後。”
“誒,你又亂說,你再亂說,我可就不理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最近老打趣我,是不是自己動了凡心啊。”
“哪有。我可是想好了,以後要嫁一個姓沈的人,然後再生一個女兒,就叫沈傾夏吧,我的女兒隻要幫我戰勝這熱死人不償命的夏天即可。”
“哎呦,還說沒有動凡心,這都打算到要生一個女兒了。”
“切,我就隨便說說,目前,在我們這裏姓李,姓張,姓陳,姓耿,就是連姓東方都有,就是沒有聽到有人姓沈。”直至後來李之儀遇到沈適,才知道原來她們那裏是有一戶姓沈的人家的。
相比之下,李世傾和李之謙之間可以用“互損”來形容。
世傾自幼家裏便管的嚴,成績一向很好。可是五年級的學生看著六年級的數學課本,本就有些吃力。李之謙右手撐著桌子,盯著她罵了句“真笨,你把一個圓分成若幹個等份,再拚成一個長邊形,不能理解嗎?”世傾還是一片迷茫。
“真是笨死了,等著啊。”說完李之謙便跑進了房間,世傾才反映過來李之謙剛才罵她笨,對著房間吼,“李之謙你才笨呢,你就一隻豬。哼!”
“我笨,待會就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