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利齒咬合而下,勢將到手美食分裂吞噬。“哧...!”一簇硬物夾帶著熾烈的破空聲響,瘋狼麵門吃疼嚎啕閃退。瘋狼還未來得及側首,一個虛影如被火焰包裹欺身臨近。掌壓泰山,碎石飛震;這一掌來勢甚快,眨眼即到,熾烈的火紋餘波蕩漾,窒息間似有融化萬物之本。瘋狼還未從麵門的吃疼中恢複,哪能閃躲飛逝而來迅猛烈掌。狼首碎裂,血液飛濺,稀爛碎渣的頭顱被高溫燒得焦糊。
看著瘋狼倒地,間月回身對小觓麋道:“快回家吧,不要到處亂跑了。”
一切來得太快,本知大劫難逃的觓麋還未從被救的狀態恢複。待間月的聲音響起,瑟瑟發抖中才回晤。滴溜圓轉,它聽不懂間月的話語,但它知道那頭凶殘的瘋狼已經死了。跳轉回身,竄入密林間消失不見。
“剛好拿你練練手!”間月單手拉著瘋狼腿,急步向墜天隆隆聲之處走去。瘋狼屍體雖重三百來斤,但在間月好似輕若無物。
獸如其人,也許紛亂的五刑域時刻都在上演著瘋狼與觓麋的角逐。間月生性單純,並不意味著他良善本性不分歹惡。他有著對瘋狼的厭惡,有著對觓麋的憐憫。得見觓麋哀求無助,間月不忍見它慘死瘋狼之口,以致在觓麋瀕臨死亡時出手救了它。瘋狼對觓麋連連哀求竟毫無半分憐憫,活著隻會讓更多弱小慘死利齒,那麼它也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一灣潭水透徹見底,一幕接天瀑布高達二十丈餘。滾滾怒嘯白霧冉冉,水花飛濺旭旭翻飛。間月走近水潭邊,看著滾滾下落的白幕,高舉瘋狼屍體一躍落入水潭中。腳踏清水之浮,身如遊蛇疾風,兩次起跳立身站定在了被瀑布水流直衝下方青石之上。水流瘋狂施虐,也無法叫之間月從極端滾滾咆哮中退離青石一步。吞氣平息,五道嗡鳴雖被怒嘯的瀑布掩蓋,但間月身體,陽池,檀中,關元,神道,清冷淵五處出現五道刑門。除了神道火門光環內金色焰火燃燒,其它四門光環中到也空蕩無有芳物。
間月凝目心神,他的脈搏氣息一瞬間消失無形,頃刻融入自然,就好似他屬於自然的一份子。在他腳下離身三米空間內出現了一個五角相連的圖紋,圖紋五角之上閃動著光點,此刻間月的五星圖紋五角之上的光點隻有天衝之角有一簇金色火焰跳躍,餘下玄魁,北冥,紫薇,金聖四角隻現淡淡光點。拋棄雜念,心境空明;間月注視著那頭瘋狼屍體,心隨意動,瘋狼屍體橫空停靠間月身前。伴隨著“哧哧”聲響,瘋狼屍體似被高溫消融軟化。而接天墜下的水流,雖然間月立身方位剛好是它直衝下方,但在五刑圖紋顯現後,迅猛的水流之勢竟被迫繞道分離而走。
間月則心分二用;瘋狼屍體哧哧爆響,間月的水門則緩緩開始轉動。薄霧細影蹣跚續續而至,間月的水門如遇親人歡躍鵲喜,水門涓涓流長,一顆黃豆大小的水滴在關元水門光環內醞釀而生,五星圖紋玄魁之角的光點也跳躍快速。“刑走八方路,通體全身筋;心境如空明,刑源照佳音;五刑馭萬物,繁衍締器生。隨心而解,遇阻莫克;金為鼎,木為生,水為靈,火為魂,土為形...”
間月默念著“炎天締神決”的修煉心法,那種忘乎天地的暢然讓他忘卻了時間。與天同歲,與地齊平的坦然倒也歡心躍喜,卻不知他的朋友們遇上了一項艱巨難決難題。
當雪燕幾人來到殷琳郡王宮時,關琳王與弗克已經在等待她們了。說是王宮,不過是一棟約莫十幾丈高的三層土木混石建築而已。沒有精金修飾的富麗堂皇,也無奢華大雅的金碧玉器盛設。隻有一方二十層台階長寬五米,階台臨中獨柱飄揚一番獸皮大旗。大旗圖案兩觓一獸,獸身右側是五刑域普簡文字“殷琳郡”。台階兩道每隔三層各自持守一雙衛侍,皮衣骨鎧頻顯窮落弱儒。好在衛侍都屬萬軍之中精英幹將,精神抖擻英姿頗豐。王宮內設一切節儉古樸,風塵無汙略顯莊嚴威重。
雪燕等人同在一房寬大的殿堂,殿堂一席上位有兩步台階,左右下序各持五六席位排列。殿中頂梁四柱玉滑粗壯,橫臥房梁睡臥兩人也不覺擁擠。獨特兩扇厚重屏風位居上席左右,精木雕刻文言杜撰,那是殷琳郡所有的信義準章。
“雪燕,看看吧。”關琳王將一張皮墨遞給雪燕,神色間頗為陰鬱嚴肅。
翻轉而過目,雪燕眉宇間露出思慮。“我們有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