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普盧卡守備軍全力趕路的同時,另外有四路人馬同樣在全力趕路。隻不過他們的前進方向和路線有所不同,遭遇自然也就不一樣。
查禮和墨皓正帶領著花旗鎮、南科鎮和“朔風軍團”混合師團中的兩個步兵營,共一萬三千名步兵和格蒙蘭法師團擦過了花旗鎮趕往溫格堡。他們很順利,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而斷後的普盧卡騎士連隊和朔風騎兵營也有效地防止了木爾克派兵阻截。
另一路人同樣順利,他們是配合著殲滅了近兩萬約塔林軍的拉克鎮守備軍,正在哈裏管家的帶領下自東向西趕往錫羅蘭城。不過為了避開撤退的約塔林人,他們向南方拐了一個彎,與錫羅蘭城的距離稍遠。
第三路人的成員構成有些複雜,他們是失去了城池的藍寧男爵和他的溫格堡守備軍、西萊頓男爵的西格蒙守備軍,以及烏拉爾禁軍和四名禁軍法師。這路人馬在和拉克鎮守備軍配合殲滅了約塔林軍後,與哈裏管家發生了巨大的分歧,烏拉爾禁軍統領烏察侖將軍自然不會吃哈裏管家那一套,堅持前去西蒙鎮,伺機而動。
第三路人馬跟拉克鎮守備軍分道揚鑣,北上而去。但是他們很不幸地遇到了從錫羅蘭城撤退的約塔林人,這個突然而來的遭遇對雙方來說都是個意外,糟糕的意外。烏察侖等人需要盡快趕到西蒙鎮補給,而約塔林人則是一心想跑。兩方兵力相當,魔法師的數量又相差不大,都沒有交戰的欲望,但是又不能不堤防對方。所以,兩撥人馬僵峙在錫羅蘭城和溫格堡之間,分別安營紮寨,不敢輕舉枉動。
如果說第三路的情況還稍微好一點的話,第四路拉裏男爵的情況就不怎麼美妙了,他帶領的騎兵營在一望無際的稻田中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攻擊。敵人神出鬼沒,總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發起攻擊,一擊即退,迅速消失。拉裏男爵的損失不大,但是本就慢下來的速度被騷擾得一降再降,已經變成了龜速前進。
拉裏男爵怒火中燒,但是卻拿這批人沒辦法,敵人的數量不多但實力強大,而且作戰方式靈活多變,根本就無法圍剿。拉裏男爵隊伍中的三名魔法師曾幾次出擊,結果都是無功而返。追逐之中的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施放強大的魔法,而一級魔法毫無威脅,對方的領隊隨手一劍就能擊散。
而且回到驛道對拉裏男爵來說也不是個好選擇,因為在越過布滿雜物鐵釘的一段後,他看到寬闊的驛道上被密密麻麻地挖出了臉盆般大小的深坑……
一名騎兵將領抬頭看了看天色,驅騎趕至拉裏男爵的身邊,擔心地說道:“大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我們三天也趕不到錫羅蘭城。”
拉裏男爵沉默不語,緊鎖著眉頭,臉上一陣青紅交雜。
半晌,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咬牙道:“那就給我燒,把這幫老鼠給我燒出來。”
將領臉色大變,駭然道:“大人,不可!踐踏稻田已經違反了軍紀,如果再放火燒田——”
“不要多言。”拉裏男爵一抬手打斷了將領的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傳我命令,放火箭。”
拉裏男爵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盡管手下的士兵都隱隱覺得不妥,不過軍令如山,而且這跟自己性命相關。自己的命,跟別人的田,作出一個選擇並不困難。
大火迅速蔓延,拉克鎮騎兵營燒一步走一步,沒了“隼鷹大隊”的騷擾,前進的速度明顯加快。
距離拉裏男爵五公裏處,艾瓦特悠閑地叼著一根苦艾草,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的熊熊大火,譏諷道:“拉裏男爵這一把大火可是把民心給燒光了,現在的孟百鎮人隻怕已經恨不得生撕了他。”
一旁舉著煉金望遠鏡的凱特聞言搖了搖頭,同樣譏諷道:“這叫利令智昏。就算他趕到錫羅蘭城又如何?王國豈會容忍這樣的暴[行?他這一把火是徹底把自己榮登子爵的希望給燒完了。”
“他本來就沒什麼希望,”艾瓦特扭了扭脖子,輕輕舉起了右手,“是時候了,通知下麵,在稻田裏放油麻紅草。拉裏放火,我來澆油,就是不知道他的士兵能不能忍受這股子味。”
凱特大笑道:“拉裏男爵嫌喝西北風不夠味,加一點料正合他意,我很期待他們的表情。”
拉裏男爵的表情很難看,本已憋得通紅的大臉漸漸轉成了醬紫色。
時值深秋,風自西北方刮來,稻田燃燒時發出的濃煙一股腦地往他的騎兵口鼻裏鑽。而如今本就嗆人的濃煙裏突然多了股腥臭,這股腥臭是如此的濃烈,以至於用濕布掩口都無法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