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牛勇、李大奎就這麼站著,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王娟是對李大奎這樣的人惡心,不屑再說話;牛勇知道這是陳凡的爛攤子,自己等著看好戲就成了,沒必要說話;李大奎瞧不上這些不說事兒、不幹活兒、不通情達理的警察,自顧自的掏煙點了起來。
王娟不願意聞煙味兒,厭煩的說道:“牛勇,你看著他,等會兒陳局來了交給陳局。”
牛勇笑道:“得令,放心吧,有我在,這小子跑不了。”
李大奎不屑的扭了扭脖子,把王娟的椅子拉出來自己坐了,盯視著牛勇說道:“就你這樣的我能讓你一條胳膊,但是老子不屑跟你這種半大小子動手,有失身份。”
牛勇從來沒見過敢跟警察這麼囂張的刑滿釋放人員,剛想惡狠狠回罵幾句,就看到李大奎那充滿殘暴的目光直逼著自己,嚇的手緊張的按著腰間的甩棍。
李大奎看著牛勇哆嗦的樣子,嘲笑道:“我在監獄的時候,那裏裝了監控器,我認識那種機器,剛才進門的時候見你們這裏也有,這樣吧,你要是想動手,咱們去監控底下招呼,我肯定讓你先動手,也讓你先趴下。”
牛勇壯著膽子說道:“你,你別囂張,我們警察就是懲治你們這種不法分子的,你敢動一下試試!”
李大奎哈哈大笑道:“你傻啊?我先動手不成襲警了麼?”
牛勇被李大奎的氣勢鎮住了,含含糊糊的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大奎淡淡的說道:“去沏杯茶過來,我愛喝本地連城縣出的綠茶。”
牛勇趕忙逃離了這個凶神惡煞的家夥,出門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接待崗上,擦了擦汗,自語道:“讓老子給你沏茶?我呸,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工夫,大慶火急火燎的來了,進門見到值班的牛勇,問道:“王娟給我打電話,說李大奎來了,他人呢?”
牛勇說道:“裏麵,戶籍室呢。”
大慶看著十八年前對王楠意圖不軌的李大奎,打量這個先後在監獄改造了十七年的家夥:消瘦的臉棱角分明,麵龐上皮膚模糊,但濃濃的眉毛和凶狠的目光搭配上滿是疤的光頭,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
大慶關好門,出聲問道:“還認識我麼?”
李大奎看著大慶,不陰不陽的說道:“化成灰我都認識。”
大慶平靜的說道:“那就好,省了自我介紹了,說說吧,出來以後有什麼想法啊?”
李大奎擠著臉上麻木的皮膚笑道:“我想見見我兒子,他今年十五了吧,我一天當父親的責任也沒盡過,心裏愧疚啊。”
大慶說道:“沒必要,我沒讓他少了父愛,再說了,他媽帶他出國上學了,回不來不算,加上馬上就快成年了,認不認的吧。”
李大奎說道:“你替我當爹當的挺美的吧?”
大慶嘲笑道:“別繞彎子了,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趁我還沒改主意,說說你的想法,看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李大奎怒道:“什麼叫趁你還沒改主意?我告訴你,老子改主意了,老子準備出國找孩兒他媽去,你個臭警察能管得了你這一畝三分地兒,還能管的了國外?”
大慶一字一頓的警告道:“別逼我走極端,這樣對誰也不好。”
李大奎威脅道:“怎麼著?還想跟我玩兒屈打成招那一套啊?社會進步了,通信發達了,你們玩兒燈下黑的地兒也少了,我分分鍾讓你身敗名裂你信不信!”
大慶冷笑道:“你怎麼喊都沒用,你報複了我又能怎麼樣?老子前些年就曾身中兩槍,然後去閻王爺那裏報個到又回來了。我總是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想啊,你說閻王爺他老人家為什麼不收我呢?後來我想通了,他是怨我沒帶著你一起去。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給你找個賺錢的活路,安安生生過後半輩子;第二,我冒冒險,找人把你坐了。”
李大奎麵孔扭曲的笑著,看著這個軟硬不吃還有個警察身份的對手,平靜的說道:“什麼活路啊?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