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出了朋遠賓館卻不想回家,因為高蕊請假去國外生孩子了,李文慧似乎是在國外玩兒瘋了,一早說好的歸期硬是往後拖了兩個月,要到十一月底才回來。
大慶邊走邊回憶著剛剛方琦講述的“蛇吞象”的計劃,股價操縱的事兒他聽說過,雖然沒有辦過這樣的案子,但是他知道這確實是可行的。但這個事情說起來簡單,實際怎麼做大慶自己也不明白,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強子那樣的經曆和對股市持之以恒的研究。盡管自己也想宏明公司能夠遭受該有的懲罰,但如果像強子分析的那樣,這個事情需要好幾億的資金,自己也隻能望洋興歎,除了鼓勵以外什麼都愛莫能助。
大慶漫無目的的溜達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紡織廠附近,仿佛這裏總有一個繩子牽引著他,在他不忙的時候發力將他拽回去。
大慶剛走進西南角家屬區,就聽手機一陣鈴響,看著上麵顯示的胡永剛的名字,接起電話道:“老胡,啥事兒?”
“你在哪兒呢?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得見見你。”
大慶笑道:“在西南角遛彎兒呢,快到我家老房子了。”
“那就在你家那裏見吧,我正好離你那裏也不遠。”
大慶說道:“不用了,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溜達著過去就行,正好在家屬區裏轉轉,有日子沒來了,挺想念這裏的。”
“我在我師父家,就是練八極拳的李大爺,你知道麼?”
大慶說道:“知道,他家的房子是石頭砌的,紡織廠獨一份兒,老鄰居哪兒有不知道的?早就聽說你拜他當師父了,我跟李大爺不熟,正好沾你的光看看這個傳奇老人。”
大慶掛了電話,閑庭信步的向著李大爺家走去,到了門口,就見胡永剛一邊紮馬步,一邊看李大爺和另外一個老頭下棋呢。
大慶走上前驚訝道:“老胡,你這腿怎麼紮的馬步啊?那條壞腿居然不礙事,真神了。”
胡永剛趕忙收了功,跟師父說道:“師父,您先玩兒著,我去屋裏跟朋友說句話,有事兒您喊我。”
倆老頭壓根兒沒抬頭,就李老爺子自己揮了揮手,示意有事兒你去辦就好。
胡永剛拉著大慶進了師父家裏,拿出兩個馬紮兒,遞了一個給大慶後,坐下說道:“李大奎出獄了,今天來紡織廠這片兒找過我和劉輝。”
大慶知道該來的總歸會來,但沒想到李大奎的無期徒刑這麼快就結束了,不解道:“這好像才十五年多吧?這麼快就出來了?你們見到他了麼?”
胡永剛見大慶一點擔心的樣子也沒有,以為自己的擔心有些杞人憂天,也不知道壓在心底的事兒到底該不該說了,應付著答道:“我倆都沒見到他,是他跟鄰居打聽了之後,我聽鄰居們描述他的樣子,才想到是他的。”
大慶回憶著李大奎那張被酸燒過的臉,惡心的說道:“這小子生命力還挺強。”
胡永剛還是忍不住說道:“陳老爺子對我有恩,我有件事兒壓心裏很多年了,我知道可能對你現在的身份而言,有的是辦法懲治李大奎,可是他現在剛從監獄裏出來,生活都成問題,要是跟個瘋狗似的亂咬,難免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
大慶這才意識到胡永剛可能知道些什麼,趕忙收起故作輕鬆的態度,詢問道:“李大奎是不是在裏麵的時候胡說八道了?”
胡永剛打電話給大慶之前,已經跟劉輝通了話,他按著兩人商量好的說辭道:“李大奎從一個犯事兒的紡織廠子弟那裏聽說了王楠被強奸之後生孩子的事兒,後來知道我快出獄了,私下那他的秘密跟我換條件,那時的他還以為我跟你們家有不共戴天的仇呢,所以就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他說他根本就沒碰過王楠,王楠的孩子不可能他的,所謂的強奸以前他說不清,但是現在這個孩子就成了他被冤枉的證據。我當初聽了以後,變著法兒的收拾了他一頓,光讓他臥冰就差點兒給他弄死,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出來以後再禍害人。可是這小子還是活著出來了,他要是去告你,或者是拿著個事情要挾你怎麼辦?畢竟紡織廠這邊的人都知道,王楠生了一個強奸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