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試探道:“你是來要這個賓館的?”
方琦平靜的搖搖頭,深沉的說道:“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慕名而來,一為敘舊,二為討教。”
強子可不相信這個像雷銘般貪婪的人能有這樣的興致,繼續試探道:“討教可談不上,我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我就喜歡敘舊,咱們有七年沒見了吧?你現在幹什麼買賣呢?”
方琦笑嗬嗬的說道:“我給雷銘雷老板打工呢。”
強子了解方琦曾經天老大我老二的性格,聽他平靜的說給雷銘打工,脫口而出道:“你變了,方總。”
方琦笑道:“不光我變了,你也變了,過去我就知道你好色,可從來沒發現你還好附庸風雅。”
強子沒為自己辯解什麼,隻是語帶深意的說:“過去我是削尖了腦袋想掙錢,可是幾起幾落之後有了錢才發現,掙錢過程中最有成就感,整天琢磨花錢挺無聊的。”
方琦說道:“有錢?什麼算有錢啊?你有宏明公司有錢麼?人家股價都過百了。要是雷銘哪天想起你這個人了,可能捎帶腳就能給你弄個陷阱,把你看似逍遙快活的日子打回解放前。”
強子永遠忘不了雷銘帶給他的屈辱,聽方琦如此一說,心中的仇恨也被鉤動了起來,但發泄的話還沒出口,他的理智就戰勝了狂躁,故作淡定的說道:“你都能忍辱負重給雷老板打工,我幹嘛不能找個時間去找雷老板負荊請罪?他都身價幾十億的人了,還會跟我一般見識?”
方琦見自己的激將法無效,釋然道:“你真變了,變化還不小。”
強子笑道:“我又不是大慶,除了愛崗敬業奉獻以外什麼都沒欲望。”
方琦聽強子說起大慶,感歎道:“過去光顧著掙錢了,也沒能跟你們倆多些時間交心的相處,哎……現在總有些感覺對不起大慶。”
強子不解道:“你有什麼對不起他的?當初你還幫他物色了一個政委幹呢。”
方琦自語道:“裏麵有些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十幾年了,要不是經過這麼一次大起大落,我可能都把這點兒事兒就著酒喝沒了,忘光了。”
強子見方琦說完雷銘的卑劣,被自己打了個太極之後就不再提了,挑起話題道:“你怎麼想起給雷銘打工的?難道沒別的事兒做了麼?”
方琦坦誠的解釋道:“獎券的事兒裏有很多疑點,我們家已經失勢了,所以很多事兒已經無處調查,我要是不投靠雷銘,這些秘密我可能一輩子都沒法知道,我沒得選擇。”
強子說道:“還是你能變通,能忍辱負重,大慶要是早學會找雷銘攀關係,現在何止是個副局長啊。”
方琦歎道:“要不是因為你倆是發小,他可能也不會跟我走那麼近,不跟我走那麼近的話,也不會受我家牽連。”
強子說道:“這麼說咱倆都該好好跟他喝杯酒賠罪才對啊?”
方琦說道:“改天我做東,喊上大慶,咱們聚聚。”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等著我給他打電話去。”
強子說完就給大慶撥起了電話,他也想借著酒探明方琦的真實來意,既然方琦自己都說對大慶有所虧欠,那就借著他這個心理,讓他把真實想法往外倒倒。
“大慶,忙什麼呢?”強子在電話中問道。
大慶對強子玩笑道:“都是工作的事兒,你不感興趣的,我可沒你那麼滋潤,整天就知道全國各地飛,飛累了就上電視忽悠忽悠股民,哈哈。”
強子接話道:“你這話說的,我這裏本來有個老朋友來了,我們商量著一起跟你喝個賠罪酒的,聽完你的話我怎麼感覺該罰你三杯啊?”
大慶問道:“老朋友?誰啊?”
“你猜?”
大慶催促道:“別跟我捉迷藏了,我事兒多著呢,你快點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