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繼續道:“我要是沒記錯,這個大慶是叫陳凡吧,他現在什麼職務?”
張宏宇說道:“他啊?苦命的很,都是被你們公司以前那個方琦害的,方琦出事兒的時候,他跟方家走的挺近,然後被人打了個標簽兒,束之高閣了。後來也是他命硬,在一個轟動全國的大案裏差點兒壯烈了,這才讓公安係統的領導扶了正,在新華區當了個分局局長。”
雷銘說道:“公安裏麵的事兒我知道的多點兒,我跟你說吧,這些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人都鬼的很,像陳凡這樣懂得感恩還敢拚命的不多,你真該幫幫他,讓他做你的左膀右臂。”
“感恩?這話怎麼說?”張紅宇問道。
雷銘說道:“方琦他爸是被一封匿名信舉報的,這信是誰寄出去的無從考證,但是指證他的是誰我知道,那人叫張文清,是方琦他爸特別看重的得力幹將,諷刺吧?這個張文清在關鍵時候玩了一招賣主求榮,一下子跟方家撇清了關係。但是陳凡自始至終沒有在方家的案子裏出現過,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人寧可自己受點兒委屈,也不願意幹背信棄義的事兒。”
張宏宇笑道:“是夠諷刺的,這個張文清現在是市局副局長,以前還在開發區分局當過局長,可沒少給我添亂。”
雷銘提醒道:“這是係統裏的秘密,你知道就行,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張宏宇點了點頭,繼續道:“因為方琦家的事兒,陳凡在公安係統很不招人待見,想逢年過節給領導送送禮,人家都不願意讓他進門,現在他也看開了,除了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之外,一點兒上進的念頭都沒有。”
張宏業問道:“這陣子不是打擊***麼?他也沒什麼成績?”
張宏宇搖頭道:“我最近忙的很,有兩個月沒見過他了,公安係統又不歸我管,還真不清楚他的狀況。”
雷銘點撥道:“你現在的位置,培養自己的嫡係很重要,別總研究工作,一個好漢三個幫,多提攜提攜這樣的人才是。”
張宏宇讚同道:“我的朋友不多,是該好好維係一下朋友情誼了。”
張宏業說道:“不是交朋友,是培養忠心的下屬,這可不是一回事。”
張宏宇搖頭道:“我沒幫過他什麼,他倒是總給我出主意了,所以我們才能以朋友相稱了這麼些年。”
張宏業說道:“你自己把握吧,說實話,你在仕途上比我走的遠,我真沒什麼能教你的。大哥沒在基層待過,也沒什麼太好的經驗,你沒事兒還是多請教請教咱爸吧,等哪一天你的成績超過了他,那就隻能自己走路了。”
雷銘鼓勵道:“宏宇沒問題的,再有十年,肯定超過咱們老子。”
三人吃著飯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吃了到了晚上九點。雷銘抱著張宏宇的膀子說道:“走吧,你雷哥我給你安排了節目,以後你的工作歸你自己,你的生活我來給你安排,我可不能看著你孤家寡人的過。”
張宏宇喝了不少酒,附和著雷銘的提議,跟著兩人去了沸點娛樂城。方琦早早的在娛樂城門口掛起了“私人包場”的牌子,等接到雷銘的電話之後,清退了所有男***員,對一個女經理做了些交代之後,自己也早早的離去了。
張宏業和雷銘當初之所以對方琦的“投名狀”感興趣,是因為宏明公司曾在國貿大廈的項目上折戟沉沙,他們轉包國貿大廈的項目時樓該歪了。雖然後來找了知名的建築專家,設計了一個“人”字結構的新方案,讓他們蓋的歪樓作為“人”字的一撇,建起象征一捺的配樓,將原建築在力學上完美的支撐了起來,但這畢竟是宏明公司的一個丟人的汙點。
張宏業和雷銘要這個建在國貿大廈頂樓的娛樂城,就是想在心裏上戰勝過去的自己,將過去的不完美踩在腳下,讓過去打過交道的人看到,他們打了一個翻身仗,並且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