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看著自己的“傑作”,笑道:“還行吧?這樣看著幹淨多了。”
張蘭獻媚似的笑道:“你真厲害,我要是個男人,我就把你娶了,回家伺候你去。”
林菁羞紅著臉說道:“你是過來人,你跟我講講男女那個事兒唄,我……”
張蘭哪裏懂林菁想知道的事情,故意岔開話題道:“要不你帶我看錄像去吧,我家的錄像機從來都是擺設,除了看過一部《楚留香傳奇》以外,就沒再放過片子。”
林菁歎氣道:“錄像廳也都用vcd了,你說的錄像機我就聽說過,沒見過。”
張蘭聽了林菁的話,感覺自己一個人生活的久了,除了工作看書、看電視以外,真的有些和社會脫節了,一個下崗女工都知道看vcd了,自己還停留在錄像機的年代,自嘲的說道:“跟你待了多半天,我才發現自己過的挺可憐的,昏昏沉沉的就四張兒多了。”
林菁以為張蘭因為離婚的事感覺苦命,對她勸慰道:“別多想了,走,我帶你看錄像去。”
張蘭看看表說道:“這都四點了,要不吃了晚飯再去吧。”
林菁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們說晚上放的都是帶色兒的,我沒敢去看過。”
張蘭小聲道:“我也沒看過,要不咱倆晚上偷偷去看看?”
林菁聽了猛搖頭道:“天黑了我就不敢出門了,她們說以前住在這個房間的一個女大學生晚上被叫花子強奸過,我從來都不敢天黑以後出門。再說了,我還要早起磨豆漿,做豆腐腦,要早睡的。”
張蘭聽了林菁的話,好奇道:“你說的那個大學生是不是叫王楠?”
林菁害怕道:“你也知道她?這麼說是真事兒了?”
張蘭感歎道:“嗯,那個女人確實挺苦命的。不過現在好了,人家可是身家上千萬的大富商,還出資建了一所涉外的學校。正經的新陽名人呢。”
林菁說道:“那我也不羨慕她,她都被叫花子強奸過了,誰還願意娶她?有多少錢不都是苦命的活著?”
張蘭說道:“你就每天這麼單調的過?起大早幹活兒、出攤兒、收攤兒、補覺,再幹活兒,你不覺得悶麼?或者說孤單。”
“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去買一套樓房,正正經經的做城裏人,想著這個奔頭兒,什麼苦我都能吃,什麼罪我都能受。”林菁說道。
張蘭和林菁說了會兒話,一起拎著籃子到自由市場買菜去了。林菁需要準備幾天的材料,買黃豆、辣椒、香菜等等東西。張蘭陪著林菁從幾個熟人的攤上進完了貨,又折返回單身宿舍,拎上她的“百寶箱”,蹬上她的三輪車去了廠後街小學門口。等賣完東西回到單身宿舍,兩人簡單對付了一頓晚飯,天空便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張蘭關心道:“這種天氣,明天還能出攤兒麼?”
林菁無奈道:“雨不大就沒事兒,我能支個棚子,要是雨大了,就沒必要出攤兒了,也沒什麼人冒雨出來吃早點。”
張蘭問道:“那要是你一大早起來,雨小了,你做好豆腐腦和豆漿正要出門,雨又下大了怎麼辦?”
林菁說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吧,哪兒來那麼多湊巧的事兒?但凡陰天,我都是少做點兒,賣完就走,賣不完也沒關係,有那個洗浴中心兜底呢。”
張蘭歎氣道:“你說你也沒個電視,這大晚上多無聊啊。”
林菁說道:“有電視恐怕你也不敢開,要不然非把你嚇死不可。”
張蘭笑道:“你電視機裏還能鑽出個鬼來?”
林菁解釋道:“這裏住的都是鄉下來的單身女人,廠裏正常開工的時候,宿舍院門口有看大門的,樓裏有宿舍管理員,秩序好的很。現在你看看,樓下的荒草都快一人高了,晚上什麼瘮人的動靜都有,要是讓那些半大小子們聽到電視機的聲音,他們一準知道屋裏住著人,要麼對著你的房間吹口哨,要麼拿石子砸你的玻璃,你沒看這裏大部分的窗戶上都是用報紙糊的麼?有的報紙裏麵還有布,就是為了不透光。”
張蘭聽了氣憤道:“警察不管麼?你心中的大英雄陳凡幹嘛吃的?他不知道這種事?”
林菁泄氣道:“你看看這附近都有什麼,公共澡堂已經不開門了,裏麵也沒人住,職工醫院也搬空了。再加上離家屬區還有一段距離,晚上有個汽車聲,老遠就能聽到,警察還沒到單身宿舍門口,那些壞小子早跑沒影兒了。就是不跑,隨便找個房間躲起來,都是女工住的地方,警察也不方便進來搜,你說怎麼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