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來?那麼大一片地,廠房、設備,你等我算算啊……你們要出幾個億啊?這是賭命了?沒必要吧?”蔡嘉盛說道。
“幾個億?什麼意思?”李文慧問道。
“那片地多大啊,我聽說十年前要占新華區的三分之一,現在這個區擴大了好多,那也要占六分之一吧?你想啊,當時咱們光建兩條路邊的門市就花了多少錢?”蔡嘉盛說道。
“我沒說地不地的,我就是說紡織廠的經營權值多少錢。”李文慧解釋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但是按它的規模來講,怎麼也值一個億。”蔡嘉盛說道。
“你看來是買賣做大了,動不動就‘億’,我們可拿不出這麼多。”李文慧道。
“你們總是小富即安的農民思維,也不肯貸款,就不要想這樣的大生意了,不適合你們的。”蔡嘉盛道。
“那謝謝了啊,不跟你說了,改天請你吃飯。”李文慧客氣的同蔡嘉盛掛上了電話,看著眾人好奇的眼神,她神秘的一笑說道:“要不咱們找這個許廠長談談?”
大慶見眾人似乎態度有些轉變,說道:“算了,我還是跟你們再交個底吧,許健自己可以拿出三百萬,想跟咱們合作,他願意把廠長的任命和罷免的權力給咱們,他隻要經營權。”
“你等會兒。”李文慧嚴肅的說完,又給幾個財政局的人打了電話,問了問關於企業改製撥款的事兒。掛了電話,拿起筷子一陣猛吃。眾人看著李文慧的動作,也不知道她發了什麼瘋。
等著看她吃飽了,擦了擦嘴,大慶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一句兩句說不清。咱們好心有好報,沒白幫那些工人。許健也算有膽識,再加上台灣那個老爺子加了把火,這回弄不好咱們真是撿大漏兒了。”
眾人聽了還是不明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文慧解釋道:“許健應該是心知肚明的,估計他不知道怎麼跟大慶把事情講明白,隻是跟他說了個大概。”
劉輝說道:“不能吧?凡哥可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說了個大概就能讓凡哥這麼正式的找咱們來商量這個?”
大慶說道:“紡織廠要下崗三千多人,保留一千多個工作崗位。咱們公司的出租車行也就幫著解決了幾十個人。我答應老胡,讓他從擴建的市場裏給紡織廠的下崗工人留些攤位,我估計許健也是看準了咱們公司能解決很多再就業問題,這才想借著咱們的名頭搞合作。關鍵是他不知道我在咱們公司的情況,隻知道我跟你們熟,這才托我辦這個事兒。”
“你們別管了,下午我去和許健談談,摸清楚了具體情況我再回來和大家說,我有預感,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李文慧說道。
幾人同意了李文慧的想法,吃過飯各自忙自己的事兒去了。大慶給許健打了電話,開車拉著李文慧到了紡織廠。
“這是新天地的李總,我的好朋友。”大慶給許健介紹道。
許健伸出手想同李文慧握手,見對方沒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尷尬的收回了手,說道:“光聽陳局和劉輝說,新天地的掌舵人是個女強人,沒想到還這麼漂亮,幸會幸會。”
李文慧自來熟的找沙發坐了,端著一副霸氣的老總架子說道:“我公司事務比較多,咱們開門見山吧。紡織廠這麼大的資產,為什麼隻要一千三百萬就能轉成民營企業?”
許健看大慶點了點頭,思索著說道:“打個比方吧,市場上新出現了一種商品,如果按市場價它應該賣十塊錢,但是政府給製定了一個計劃經濟的價格:一塊。當然這隻是原因之一,還有一些原因是因為你們公司和紡織廠的關係,你們畢竟有幾個股東是紡織廠出去的人,他們幫助了不少廠裏的職工,如果他們出資,在這邊是有影響力的,能得到很多人的認可,能一定程度上保證下崗工人的情緒穩定。另外還有陳局的原因,有他在,我還有底氣跟市裏討價還價,如果沒有他,紡織廠早亂了。”
“不用說這麼隱晦吧?你就說我們公司投資之後,每年能有多少受益吧,賠本兒的買賣我們肯定不會做的。”李文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