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問題都不是事兒了,還有什麼能難倒你的?”袁芳在電話中半是好奇半是輕蔑的說道。
“建設部門的問題,土地部門的問題,他們不給咱公安麵子啊。”大慶故意說道。
袁芳當了家才知當家的難,她頭疼這種相互掣肘的事情,更膩歪去財政部門要錢,圓滑的說道:“這是組織考驗你能力的時候了,沒困難要上,有困難克服困難也要上。”
大慶見此人如此不通情理,內心冷笑著說道:“您放心吧,我一定辦好。”
張彤幾人在紡織廠家屬區有很多要好的哥們兒,平時忙著自己掙錢疏於聯係,當關係越走越遠的時候幾人才發現,自己被鄰居和朋友扣上了一頂“不講究”的帽子。到了年底,兄弟幾人在紅星飯店擺了二十桌酒席,宴請曾經的老街坊和朋友。盡管明年就要搬走去陽江新城了,但是講慣了江湖義氣的幾人實在不願給人留什麼不好的名聲,俗話說:人活一張臉。為了別人能不給自己偏見,二十桌酒席不行就四十桌,總之臨走要給自己樹一個好口碑。
等到中午十二點,看著人差不多坐滿了,劉輝拿著麥克風代表幾人說道:“街坊鄰居、叔叔大爺、哥們兒弟兄們,大家好!”
劉輝話音剛落,稀稀落落的掌聲響了起來,等眾人的掌聲沒了,他繼續說道:“今天來的都不是外人。我們弟兄幾人雖然現在有了些小成就,但是我們忘不了過去街坊們對我們的包容,忘不了兄弟們對我們的支持,今天請大家來不為別的,我們弟兄就是想趁著有這個能力,對大家表示一下謝意,對過去幾年疏於走動給大家道個歉,願大家今天吃好喝好!謝謝大家!”
賓客們這次掌聲激烈了些,等到掌聲散去,酒宴開席,劉輝兄弟幾人轉桌敬著酒。走到楊誌和黃自立那一桌時,楊誌起身說道:“三位老板,老胡怎麼沒來?”
“老胡?”許建設詫異了一下。
“胡永剛啊。”黃自立輕哼著補充道。
“老胡是他媽你叫的?”張彤瞪眼說道。
劉輝見幾人劍拔弩張了起來,生怕好好的一場酒席喝成了斷交酒,忙打著哈哈說道:“今天隻談交情,言語不周誰也不許計較。來,我敬大家一杯。”喝完就使勁兒拉著張彤和許建設走了。
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隔壁的一桌上,周正平看張彤幾人已經沒了當年的銳氣,等兄弟三人敬完酒,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拉住劉輝說道:“當年你父親蓋房,你們都趁亂搶了一套,這麼多年了,你承不承認,你們哥幾個住的是紡織廠最好的房子,比他許健現在住的都好。許健蓋的那破樓質量差的要命,你們住的呢?那是當年職工們一起監督蓋起來的,就是十級地震我估計都塌不了。”
張彤、許建設見劉輝被周正平拉住說話,也陪著駐足聽著。張彤聽了一會好奇道:“老周,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從一個庫房主任淪落到看車棚的,你說是不是他許健欺負我?欺負我就算了,現在我眼看著鄰居家的房子上劃著個‘拆’字,以後就要住樓房了,可我呢?以後就住著破平房,守著馬路,灰塵又大車又多。”周正平繼續敘述道。
“老周,你的房子是緊挨著規劃道路的?你踏實住著吧,我給你保證,也讓你住上樓。”張彤知道自己公司以後會把周正平住的房子拆掉,但大慶囑咐過他們,這個機密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紡織廠職工又該來一場換房風波。
“你少糊弄我。許健來了以後,把你們的基建維修生意趕走了,你們這都忍氣吞聲的。我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領著我們這些以後守著馬路,吸著揚塵,聽著汽車喇叭聲過日子的人起來鬧?”周正平說道。
劉輝一聽就知道,周正平是想挑撥張彤幾人把修路拆房的事情攪黃了,他笑著對周正平說道:“我們現在都是正經生意人。老周,這樣吧,我幫你換套平房,以後不挨著馬路不就行了?”
周正平聽了劉輝的話,不買賬的說道:“沒犢子就算,我找楊誌他們去。”
劉輝幾人強忍著不想說出公司的秘密,但見人們都喝了不少酒,隻好先命人結了賬,匆匆的拿著麥克風說道:“今天酒席已閉,咱們來年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