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開的那輛警車就赫然停在樓下,王楠駐足看著車,呆立了兩分鍾後,拔腿向樓上跑去。她“咚咚咚”的敲著門,就聽裏麵有個女聲喊道:“誰呀?大白天的砸什麼門?”
王楠不停地錘著門,當房門打開,一股小孩兒的乳臭味兒迎麵而來,她撥開眼前的女人走進門,看到大慶曾經為她置辦的家具還如初的放在那裏,大慶陪著另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從臥室走了出來。
李文慧見過王楠的照片,一下子就認出了她,捂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大慶抱著小凡,呆立著不敢麵對現在的場景。高蕊看著這個闖入女人的背影,又見大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明白了什麼。
李文慧從大慶懷裏接過孩子,主動打破了沉默說道:“王楠吧,快請坐,沒想到咱們用這樣的方式見麵了。”
王楠沒理會李文慧的話,注視著大慶說道:“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麼?”
李文慧看了看欲哭無淚的大慶,接話道:“算了吧,你讓他說什麼?他能說什麼?”說完又對高蕊道:“你幫我把小凡抱屋裏去,你倆都進去,我和王楠談談。”
王楠看大慶似乎聽話的要進屋,怒吼道:“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替大慶說話?”
“別喊了,我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李文慧,和他的關係呢……你等會兒。”李文慧說完進屋取了結婚證出來,遞給了王楠。
王楠看著大慶和李文慧的結婚證,目瞪口呆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大慶不忍看李文慧這樣刺激王楠,走近她將她拉到了沙發上,慚愧的說道:“姐,我對不起你,你從德國回來,我第一次去接機的時候就該跟你坦白,但是我沒有這個勇氣……”
王楠怒視著大慶,打斷道:“對不起我?你這樣對得起誰?難道對得起小花?”
李文慧不滿的說道:“王楠,你跟大慶的事兒就對得起她老婆?你好意思這麼指責他麼?”看著王楠無言以對,李文慧繼續道:“你要是把他當你男人,你就應該了解他才對。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一諾千金的男人,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愛他,我願意給他生孩子,這個小紅本怎麼了?我有,但我拿著它去威脅他老婆了嗎?”李文慧奪過王楠手裏的結婚證,晃了晃說道。
大慶因為平平的殘疾,對王楠的愧疚深深的紮在心裏,他哽咽的說道:“文慧,我求你,別說了。”
李文慧心細如發的觀察到了大慶即將崩潰的心理,收住了咄咄逼人的架勢,坐到了王楠身邊,看著天花板,平靜的說道:“你去德國以後,我的生活開始了和他的交集。他從一個水深火熱的深淵裏解救了我,我也喜歡上並且成功勾引了他。我睡著你們倆睡過的床,蓋著你們倆蓋過的被子,在他懷裏聽他講你們倆的故事。我也想霸占他,讓他成為我的丈夫,但是我沒有。你的遭遇我知道,你知道我的遭遇麼?”
王楠看著這個自打自己一進門就占據主動的女人,看著這個隻用了幾句話就把自己治的無言以對的女人,她捂著淚水橫流的臉,嗚咽的說道:“我不想聽……”
李文慧並沒有停止她的敘述,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十七歲開始在陽江賓館做服務員,十九歲就成了宴會廳的領班。為了上進,為了完成好上級交代的任務,有一天我陪一個領導喝了很多酒,當晚就被他強暴了。那時的我不敢聲張,直到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去他們單位找他,結果見到他之後,我剛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講完,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再然後我看著他打電話把他吸毒、酗酒、賭博的兒子保了出來。他帶著我和他的兒子回家,跟他的老婆說他兒子吸毒之後強奸了我,如果不馬上辦婚禮,他兒子就要坐牢,就這樣我成了他的兒媳婦。然後,然後就是他兒子清醒時對我無休止的淩辱和他時不時對我的強迫……我就這樣委曲求全的活著,直到大水之後認識了大慶……”
王楠聽至此處,扭身對一旁的大慶無力的捶打著。李文慧看著王楠的動作,沒有製止,更沒有一絲表情的說道:“你可以譴責我,但是如果因為我,你去破壞他的家庭,我不會放過你。”
王楠毫無預兆的休克了,大慶慌張的打了120,一邊急救,一邊等待著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