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瞎扯了,我有點事兒想不明白,正好高蕊也在,我想問問你倆。”大慶說道。
“問我?”高蕊詫異道。
“八八年王剛劫了你們一大筆錢,後來被我找到,緊接著我兒子出了事兒,你們讓我拿這個錢給孩子看病了。高蕊,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你,但是也一直沒機會給你說聲謝謝。”大慶說道。
“謝什麼啊?那個錢本來就來路不正,能用到個正處,我心裏也踏實。”高蕊說道。
李文慧腦子比高蕊精明的多,直接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當時你們一點兒也不留戀那筆錢麼?”大慶問道。
高蕊無奈的一笑,說道:“怎麼不留戀?我現在都沒個穩定收入,單位工資又不高,時發時不發的,都混的給她當保姆了。”
大慶知道這是玩笑,繼續說道:“當年那是九十多萬,要是九百多萬你們也不心疼麼?”
“高蕊,你回我臥室睡覺吧,晚上幫我照看小凡,我有事兒跟你姐夫說。”李文慧說道。
高蕊見李文慧很嚴肅,“哦”了一聲就聽話的回自己房間了。
李文慧盯著大慶的雙眼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兒,弄的你這麼緊張兮兮的。”
大慶沒有時間數那些錢,估摸著怎麼也有一千多萬,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筆財富還是一顆炸彈,更不願意讓李文慧替他擔心,猶豫著說道:“還是一筆不義之財,我想把它處理掉,可是不知道怎麼處理。”
李文慧果斷的說道:“捐了,匿名捐了。”
“捐了?捐給誰?匿名捐掉的話,被別有用心的人私吞了怎麼辦?”大慶疑惑著問道。
“那就一把火燒了。”李文慧繼續提議道。
見大慶不說話,李文慧笑道:“你啊,就是貪心。”
“我現在特別理解郝愛霞,弄錢都是為了自己兒子在國外念書能有個好環境。”大慶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
“最後她還不是害的自己蹲大獄,夫妻離婚,兒子背著罵名?”李文慧笑答道。
“那是她頭發長見識短。”大慶不依不饒的說道。
“行了吧,我也不問了,咱倆雖然弄了個結婚證,可是你壓根兒就沒把我當你老婆。”李文慧責備的說道。
“這麼著吧,我去找幾個身份證,把它買成陽江新城的房子。也就是買這個能花掉了。”大慶說道。
李文慧見大慶不哄著自己,還在擔心他不願說出的事情,不高興的說道:“隨你吧。”
大慶慢半拍的感覺到了李文慧的不快,逗弄親吻著她,用力一抱,去了高蕊的臥室。
第二天,柳青按著方琦的指示去轉讓別的生意時,他看到了空無一物的房子,兩腿顫抖著在房間裏來回轉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和老板彙報這個情況了,也不知道還在監視居住中的老板聽到這個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他苦思冥想之後,給方琦打了個電話,將今天出現的意外告訴了方琦,如釋重負之後,坐火車離開了新陽。
“廣播”的發出者沒有留下一絲線索,在專案組半個多月的努力無果後,案子被冷處理了。專案組沒有找到方琦詐騙的證據,但作為活動的組織者,方琦依然因為導致了嚴重惡果而被判三緩五。
方琦的那些買賣在他自己精心設計的左手倒右手中夭折了,官方再也沒有給方家留什麼情麵,準備依法拍賣他的公司。牆倒眾人推,就在拍賣公告貼出的第二天,劉輝私下組織這些旅館和舞廳的前老板們將方琦告上了法庭,告他以威脅的手段獲取了他們的經營項目。
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搞的一蹶不振的方琦,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法官麵前,再也沒有勇氣辯駁什麼……但最終,劉輝他們並沒有勝訴。
大慶對方琦扒皮抽筋式的報複徹底落幕了。跟著方琦打工的馬仔也都作鳥獸散。但是大慶收獲的卻不是勝利者的喜悅,而是滿滿的負罪感和對巨款的恐懼。
“耗子”最近春風得意,他名正言順的成了“哈雷歌舞廳”的老板,從此沒人再喊他“耗子”了,人們都稱呼開了他的大名:郝子輝。他幫著牽線搭橋的姑娘們開始尊稱他一聲“輝哥”,但郝子輝自卑心理作祟,堅持讓女人們喊他“小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