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建議我會考慮,這個案子比較棘手,確實需要線索。”孫啟明說道。
“破得了破不了是一回事,讓群眾看到我們的治安工作,對我們放心是另一回事,可不能小看了群眾的力量。”大慶說道。
兩人聊了一會兒工作,大慶便起身告辭了。孫啟明本來反感大慶插手自己的工作,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派給下麵去群眾中走訪調查了。
過了兩天,“耗子”按著大慶的吩咐,深夜找到了楊誌和黃自立,見有晶晶在場,著急的對黃自立說道:“黃哥,我有個十萬火急的事兒,你能讓嫂子先出去一下麼?”
“你能有屁事兒啊?你見過事兒麼?”黃自立嘲笑道。
“耗子”知道這兩人瞧不起他,幹脆直言道:“關欣走丟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見你們在‘哈雷’歌舞廳門口開著麵包車把她接走了,我估摸一會警察就來了,你們趕緊走吧。”
楊誌和黃自立聽完,顧不得搭理“耗子”,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背包,拉著晶晶奪門而去。出了道房口,老遠看著有一輛警車,警燈閃爍著朝他們這裏開來,兩人有如驚弓之鳥般下意識的就要舉手,晶晶猛地拉了黃自立一把,喊道:“快往道房另一邊跑!”
三人發了瘋的跑著出了家屬區,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而去。
“耗子”在道房裏看著三人落荒而逃的一幕,嘲笑道:“膽小鬼,還瞧不起我呢。”
大慶停下警車,看著四周聽見警報聲走出平房的鄰居,抱歉道:“對不住街坊們了,吵到大家休息了。”
一個認識大慶的職工問道:“大半夜的,您這是來抓人?”
“找楊誌調查點情況,沒事兒大家都散了吧。”大慶說完,步行進了道房,來到楊誌家後,看到“耗子”留著門,徑直走了進去,挨個屋子翻了翻,抽了根煙後,走了出來。
喜歡看熱鬧的鄰居並沒有散去,看大慶一個人出來了,問道:“人不在家?”
“大夥兒都散了吧,不好意思啊,打擾大家休息了。”大慶沒做解釋,隻是又客氣的說了幾句,便上車開走了。
第二天,“耗子”領著一個被黃自立欺負過的女工,到新華分局報了案。女工稱自己那天在“哈雷”歌舞廳跳舞,看到關欣一個人從舞廳出來後,上了楊誌開的麵包車,當時黃自立坐在副駕駛上。
當天,楊誌和黃自立的通緝令就貼到了家屬區裏,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倆害了關欣。
大慶將自己的計劃實施完,把許健約到了一家飯店,說了自己嚇走楊誌一夥人的事。看著許健有些迷茫的眼神,大慶歎氣道:“報案的女人當天確實在‘哈雷’歌舞廳,她廠裏的女工,晚上還是個舞小姐。在我設計好的心理暗示下,她自己都分不清那天是不是真的見過關欣了,但是這個女人曾經被黃自立調戲過,沒少吃他的虧。她怕楊誌萬一知道了是她報的案,找她報複,現在估計已經辭工回老家了。”
“楊誌和黃自立要是被抓住了怎麼辦?”許健忐忑不安的問。
“那你隻能咬死不承認跟你有關係了。這也不難辦,我都說了,讓你代表紡織廠給分局捐兩輛警車,算是感謝分局破了案,給紡織廠家屬區除害了。平時多跟分局走動走動,關係到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大家當然會袒護你。再說了,還有我給你斡旋呢。”大慶說道。
許健看著眼前這個相識隻有幾麵的男人,忠厚的外表,坦然的神色,緊捏著自己靈魂的語言,心裏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栽到這個人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