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宮廣場上結束了白天瘋狂的摸獎卷活動,留下了一地撕爛的獎券、果皮、冰糕棍。散步的老人們一邊抨擊著時下年輕人道德水平下降,一邊不顧形象的光著膀子、抽著煙。
“安安,弟弟腿不方便,不能跑,知道嗎?”小花一邊囑咐孩子,一邊時刻不離左右的跟著。
“大慶,你發現沒有,平平會說一些簡單的漢語了,什麼‘媽媽’、‘姐姐’、‘吃飯’之類的,說的挺好的。”小花說道。
“還不是你這個當幹媽的教的好啊,你帶孩子可比大慶放心多了。”王楠話一出口,知道又刺激了大慶,忙小聲兒對大慶說著:“你別瞎想,我不是故意的。”
大慶看著文化宮的一地獎券,正分析著這兩天劉輝觀察到的情況,聽王楠跟他說話,心不在焉的道:“你說什麼?”
“沒事兒,你要是累了就歇會兒,我和小花看孩子去了。”王楠歉意的繼續說道。
大慶剛要答話,就看劉輝和小春紅領著兩個孩子走了過來。小春紅客氣的打招呼道:“院長,花兒,你們也帶孩子玩兒呢?”
“你倆怎麼還從家屬區大老遠的跑文化宮遛彎來了?”小花詫異的問道。
“他晚上要照看娛樂城的生意,怎麼都是要來這裏,坐個出租車我們就一起來了。”小春紅笑道。
“光聽別人說娛樂城怎麼怎麼新潮,我都沒去過,大慶也不說帶我長長見識。”小花埋怨大慶道。
“你跟我說不就得了。走,讓孩子們上樓玩遊戲機去,我教你跳舞去。”小春紅鼓動道。
小花尷尬的說道:“啊?娛樂城就是跳舞的地方啊?我不會,我身子不協調,以前廠裏辦舞會的時候,我和大慶總招人笑話,我不去。”
“沒事兒,還有卡拉ok呢。”小春紅說道。
“卡拉ok是幹什麼的?”小花問道。
“唱歌的,走吧,我帶你去玩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小春紅說道。
小春紅熱情的招呼著大慶一家,大慶見拗不過,抱起安安隨著去了。到了娛樂城,劉輝帶著人們從貴賓通道直接去了包房,打開設備,讓小春紅招待小花和王楠還有孩子們。自己拉著大慶到門口抽煙去了。
“昨天白天我見到方琦了,這小子帶著銀行的人在現場收錢,估計是怕他手下的人玩什麼貓膩兒,信不過自己人。”劉輝說道。
“這麼說,強子就是跟他在一起了。”大慶說道。
“這小子坑了宏明公司之後,是不是當騙子當上癮了?月初的時候渾身裹著繃帶,坐著輪椅,拿著喇叭喊什麼‘為了幫助殘疾人,中獎了交個好運,不中獎獻個愛心’。想當年我們設局也就是坑一兩個冤大頭,這小子能啊,一坑就是十幾萬人。”劉輝鄙視道。
“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掙他們的昧心錢,咱們做咱們的正經買賣,甭替他們操心。”大慶說道。
“現在的人,想著一夜暴富都想瘋了。摸獎卷兒的什麼人都有,你是沒見到禮拜天的時候什麼樣子,太他媽的誇張了,就跟不要錢似的,年輕的、上歲數的一通兒亂擠。隻要開出一個大獎,人們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開始掏錢,說是五毛一張獎券,我就沒見過隻買一張的。”劉輝有些羨慕嫉妒恨的形容著。
“要像他們這麼弄,早晚會出事兒。”大慶下定論道。
“方琦多能耐啊,有他擺不平的麼?”劉輝疑惑道。
“誰知道呢?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聽說抓獎券的事兒是從南方興起來的,南方人富,根本沒有五毛一張的,都是一塊、兩塊的。”大慶模棱兩可的說道。
“哎,不說這個了,我跟國貿大廈那邊兒聯係了,等他們裝修完了,咱們就去那裏再開一家娛樂城。”劉輝說道。
“那要到明年了吧?”大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