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愛霞聽後,歇斯底裏的喊道:“武誌學!法院都還沒判我的罪,你就給我判了?還等著我?我算看透你了,真能裝啊,這話說的真夠道貌岸然的。”
大慶坐的方向衝著門口,看到武誌學在外麵不住地揮手,於是對郝愛霞說:“嫂子,你坐一會兒,我去個廁所。”
走到門口,武誌學拉住大慶道:“大慶,走吧,我再聽下去會崩潰的。家裏已經被紀委和檢察院的同誌搜過很多回了,如果不是鐵證如山,我都不敢相信那些錢和存折是從我們家發現的,她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她有了懺悔之心我再來看她吧。”
大慶知道武誌學今天肯定是又受了刺激,趕忙帶著武誌學走了,吩咐看押民警回去把郝愛霞帶走後,便領著武誌學出了看守所。
大慶坐在車上,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武誌學,想了半天,猶豫著說道:“武大哥,你就聽聽張宏宇的意見,哪怕隻是假離婚,先跟嫂子撇清了,以後等她出來再複婚也行啊。”
“大慶,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我們夫妻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愛霞收人家的錢,也有我關心不夠的原因。唉,我都跟她說過多少次了,兒子已經是大小夥子了,出了國,就要學會自力更生,她這個當媽的關心孩子,我就不關心了?我不是心狠,男孩子就不該總這麼被慣著。我和你嫂子越是說不到一起,溝通就越少,她就更加一意孤行了,這才讓那些黑心的建築商鑽了空子。”武誌學哀怨的說。
“堡壘都是先從內部瓦解的,她現在的樣子,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也不想主動交代問題,這樣下去,早晚會罪加一等的,要不你就見見她,勸勸她?”大慶說。
“那會兒你也聽到了,她對我的意見挺大,我怎麼勸?我估計她見了我,就光剩和我吵架了。”武誌學答道。
“這個事你真不打算跟武鵬說?”大慶又問。
“不是我不想告訴兒子,是你嫂子不想影響他的學業,我……唉,順著她習慣了,平時但凡有意見不合的時候,我都是躲著她,從來不知道據理力爭,我間接害了她啊。”武誌學自怨著說。
“老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都是說給俗人聽的,您是聖人,可是總這麼端著,你就不覺得委屈麼?”大慶有些氣惱的說道。
“你這是罵我呢,我聽的出來,其實以前為了下麵的人送禮的事情,我就和她吵過,嚴重的時候也說過離婚的話,但那都是嚇唬她,為了讓她保持頭腦清醒,不能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格。”武誌學說道。
“離婚不是也沒嚇住她嘛,既然她連丈夫的底線都不願保留,你又何苦給自己強撐呢?要我說,這個事兒就該通知武鵬,讓他也拿個意見,你們就是不告訴他,追贓的人也會要求他回國的,主動回來和被通緝回來可不是一回事!”大慶當頭棒喝道。
武誌學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感激的看著大慶說道:“你看我,有些老糊塗了,你說的對,要是真為孩子好,就該讓他主動回來幫她媽退贓,她媽把錢都打給他了,他也脫不了幹係。”
“一會兒回去趕緊打電話,別讓這個事兒把孩子耽誤了。”大慶說道。
武誌學知道事情的嚴重,也知道可能給孩子帶來的後果,心中如焚般煎熬著,恨不得這就到家趕緊聯係兒子,他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時間一分一秒的切割著他幾近崩潰的情緒,冷汗浸透了他的襯衣。等車被大慶指揮著開到了武誌學家門口,車門打開,他哆嗦著雙腿邁出了車門,才一著地,便軟倒在了後車門邊。
大慶扶起武誌學,一點點的挪回了家。武誌學坐在客廳的電話機旁,顫顫悠悠的拿起話筒,小心翼翼的撥著號。
遠在德國的武鵬剛剛躺下休息,聽到大洋彼岸的父親用顫抖的聲音講述著家裏最近發生的事,心裏慌亂至極,掛上電話,他顧不得時間,動身去了機場。
第二天,武鵬到銀行辦好了彙款手續,回到醫院找到了王楠。
“楠楠,我家裏出事兒了,我必須馬上回國一趟,你有什麼要我帶的嗎?”武鵬問道。
“叫姐!瞎叫什麼?我跟你爸以前是同事,沒讓你喊姨就不錯了。”王楠板著臉說道。
“楠楠,別這樣,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不要拒絕我好嗎?我媽可能就要進監獄了,我家估計是要散了,別讓我再失去你好嗎?”武鵬輕聲說道。
王楠聽了武鵬的話,焦急道:“郝院長怎麼了?你跟我說仔細點。”
“一句兩句說不清,太具體的事兒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我爸給我打電話,說我媽受賄,把錢都打給我了,讓我帶著錢趕緊回去退贓,要不然我媽肯定會被重判,搞不好我的學業也就到此為止了。”武鵬難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