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棟出了門,雷銘臉色難看的說道:“什麼東西?這他娘的純粹是詐騙!”
張宏業歎氣道:“你也少說兩句吧,這個事兒確實尷尬,當初也是咱們上趕著承包銅礦的,也不是人家給咱們下什麼套兒。”
雷銘抬起胳膊,用力的扇著自己的臉,邊打邊說:“讓你貪,我讓你貪,利令智昏。”
張宏業拉住了雷銘再一次舉起的胳膊,對張宏宇說道:“小五,你留意著點兒陳誌強,咱們不能放過這個混蛋,他利用了你的信任和友誼,還間接的讓我們公司受如此巨大的損失,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二哥,就算是找到了陳誌強,又能怎麼樣?銅礦也不是他的,你們可別幹什麼衝動的事兒啊,傷人是要坐牢的。”張宏宇勸說道。
“在商言商,隻要他還做買賣,收拾他的辦法多了。”雷銘說道。
第二天剛上班,王文傑和方琦就找到了張宏業和雷銘,四人各自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相視不語,最終,方琦打破了沉默,開言道:“好聚好散吧,文化公司裏的遊戲廳、舞廳都是我通過關係弄過來的,雷總你投了錢,現在也都掙回來了,不僅如此,利潤也相當可觀,分家之後,這些產業我要帶走,二位老板有什麼要求麼?”
雷銘知道方琦說的是實情,當初自己出錢,方琦出力,弄來了這些來錢穩定的買賣,現在自己的公司經營急轉直下,人家不願意再同自己合作了,強留也不是辦法,於是說道:“強扭的瓜不甜,兄弟你有路子,以後哥哥有求著你的時候,記得幫哥哥一把就行了。”
“雷哥,瞧你說的,買賣不成情意在,要不是你投錢,當初把這幾家舞廳、旅館收過來也沒那麼順利,按說我該把你投的錢還給你才對,可是我最近手頭緊,實在拿不出來,幹脆這樣,旅館我不要了,抵給你吧。”方琦說道。
“聽你的,文傑,你打算怎麼辦?”雷銘應聲之後,又看向了王文傑。
“公司出的惠風樓的承包費我會還給公司,以後兩位哥哥去吃飯,照樣該簽單簽單。”王文傑話不多,兩句便說完了。
“具體的手續我會安排張萌去幫你們辦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好聚好散,以後各走各的路吧。”雷銘說道。
“雷哥,兄弟一場,臨了我說句你不愛聽的,您是賺過大錢的,可能心比較高,看不上我們這種小買賣,你一投就是幾百個,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想幹的事兒,你連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就算弄成了,學費要交多少?你有這工夫,還不如去南方倒騰股票呢,那來錢多快。”方琦說道。
雷銘對兩人想分家本就有些成見,礙於麵子,不願意把關係搞僵,聽著方琦有些教育人的口吻,心中的不快徹底壓不住了,嚴肅的說道:“我們設計好的陽關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走的,我和宏業家底深的很,這點兒事不傷筋動骨,你目光短淺我不怪你,誰讓你從來沒有走到過這樣的高度呢,你就安生做你的小衙內,賺點兒小錢知足常樂吧。”
王文傑看方琦有些惱怒,拉了拉他的袖子,起身說道:“告辭了,後會有期。”
方琦會意,站起身拱了拱手,隨著王文傑走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看兩人走後,張宏業說道:“雷子,你別跟小孩子置氣,他倆就是個本地的小太保,趁著家裏的勢力,弄點兒油水,就這麼大眼界。”
“唉,我知道,我要不是覺得他倆還有利用價值,能用公司的財務幫著他們做假賬麼,不知好歹的東西,一點兒感恩的心都沒有。”雷銘怒道。
“你都說了,樹倒猢猻散,他倆覺得咱們現在快誇了,不把咱們當回事了。咱倆關起門來說話,公司的運營確實出了問題,誰也別藏著掖著了,現在隻能追加投資。”張宏業分析道。
“我準備把礦山再開一部分,如果還探不到富礦,隻能認賠了,說實話,我不甘心啊。”雷銘捂著臉說道。
“方琦說的話有些地方也沒錯,咱倆確實幹實業沒什麼經驗,吃一塹長一智吧。”張宏業繼續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以後的發展問題,但兩個人的內心也出現了隔閡,畢竟同富貴容易,同患難卻還是兩個資深紈絝的第一次,更何況他們賠了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