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剛聽了李大奎的話,試探著問道:“什麼秘密啊?”
“大哥,這秘密是我出去之後用來保生活的,我跟您說了這個,有朝一日出去了,就沒有倚仗了。”李大奎說道。
胡永剛聽出了李大奎的心思,不屑的說道:“哼,你小子還想拿這個跟我換好處?”
“不敢,不敢,我就是想著大哥你能從新信任我,還跟咱們在老農場那會兒似的就行。”李大奎說道。
“你說吧,我先聽聽看,是什麼秘密。”胡永剛說完,又跟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先去幹活兒去!”
李大奎見號房裏就剩了他們兩人,小聲說道:“我也是最近才從別的犯人那裏打聽清楚,抓我的那個公安叫陳凡,是您辦的陳有德的幹兒子,也是當初壞您好事的人。”
“老子知道,不用你告訴我。”胡永剛冷冷的說道。
“我不是罪名裏有強奸嘛,其實我是冤枉的,我壓根兒沒碰那娘們兒,您手下的人說我壞了劉輝的好事兒,那娘們兒還懷了我的孩子,這怎麼可能啊,如果我分析的沒錯,這個孩子一定是陳凡的,要不然怎麼就那麼巧,我撂院子的時候他能出現在王楠家裏呢?”李大奎說道。
“就算是陳凡的,怎麼了?”胡永剛問道。
“您不就拿住他的把柄了嗎?王楠又不是他老婆,他一個已婚的公安,讓王楠未婚先孕了,我還為這個事兒頂缸了,你說我多冤吧?”李大奎說道。
“假如你分析的都是真的,我拿住了他的把柄,然後呢?”胡永剛笑嗬嗬的說道。
“他是公安啊,還有點小權力,您拿住他這麼大把柄,出去幹點兒什麼他不得護著您?不得幫您遮的嚴嚴實實的?您那幾個弟兄幹的野買賣不就安全了嘛。”李大奎壞笑著說。
“這麼大的秘密你幹嘛告訴我啊?自己留著,等出去了多好使啊,你是怕你自己這輩子都出不去了吧?”胡永剛說道。
“瞧您說的,好歹減減,住個十七八年也就出去了。”李大奎訕笑著說道。
“我要是就說你出不去呢?”胡永剛板起臉來說道。
李大奎看著胡永剛的表情,難以置信的問道:“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來人!”胡永剛喊道。喊聲剛落,守在外麵的三個小夥子走了進來,就聽胡永剛發話道:“讓這個死不悔改的臥冰去!”
李大奎被幾個小夥子從號房裏拖了出去,邊磨著底邊喊:“胡老大,我可是一心為你好啊!”
五監獄的工棚裏,幾個獄警溜達了進來,看了看正在加工的家具,找到胡永剛問道:“李大奎怎麼了?”
胡永剛喝了口茶水說道:“兩麵三刀的東西,死不悔改,看我快走了,挑撥我出去惹事兒呢。”
“這樣啊,行了,知道了。”幾人出門去別的地方巡邏了。
幾個獄警走了沒多久,強子來了,詢問完這幾天的生產情況,就和胡永剛聊起了天。
“老胡,出去以後跟著我幹吧,你現在做家具的事什麼都懂了,不幹這個浪費了。”強子說道。
“我媳婦兒想讓我幫著管理建材市場呢,我出去是跟著你爹幹,嗬嗬。”胡永剛開玩笑的說道。
“建材市場?我爹當初想的挺好,還想著自己從家拿錢呢,被我給攔下了,出地行,出錢風險太大,好不容易攢下倆錢兒,可不能瞎扔。”強子說道。
“陳老板,你別不服氣,我跟你說啊,薑永遠都是老的辣,肉永遠都是肥的出油,我雖然沒見過你家老爺子,可是我沒少聽艾政府跟我講老爺子辦的事兒。我們混社會的講究個義氣,您老爺子講的那叫公義,放到宋朝,絕對是梁山好漢頭把交椅。老爺子看準的事兒,絕對沒錯!”胡永剛說道。
“得,好不好等弄好了就知道了。到時候你沒地方去,可別來求我。”強子不屑的說道。
“你放心吧,我兄弟多,餓不死。”胡永剛大大咧咧的說道。
“也是,你那幾個兄弟幹的都挺好,劉輝那個大娛樂城連外賓都招待過,我在市裏辦事兒的時候去過兩次,乖乖,花的我都手軟。”強子回想著跑公家業務時請客的事兒,還在心疼著在娛樂城花的錢。
“仨兒腦子活,打架都講計策,這麼好的買賣,也不說找我看場子去。”胡永剛笑嗬嗬的說道。
“估計是嫌你過氣了吧?人家那裏的大堂經理都是香港人,混血兒。”強子壞笑著說道。
“那就有情可原了,哎,住了六年了,可能我真過時了,那個崔健不是唱嗎,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胡永剛歎息道。
“陽江這幾年變化是挺大的,別說市裏了,老農場那塊兒,等你出去以後見了估計都不認識了。”強子說道。
“不怕,不認識就不認識。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胡永剛說著說著,唱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