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你說這個,出去嫖還有理了?我要是知道他們去的哪兒,我非跟陳局舉報不行。”宋曉佳說道。
“老婆,你現實點兒吧,陳局也不是什麼事兒都能管的了的,我三哥的事兒你可能不知道,陳局為了幫三哥打抱不平,差點兒命都沒了。”許建設歎氣說。
“具體怎麼回事兒啊?你跟我說說。”宋曉佳問道。
“你別問了,陳局連他老婆都不想叫知道,你們女人嘴長,我要是漏給了你,非遭埋怨不行。”許建設說道。
“有你這樣的麼?勾起我的興趣了,你又不來了,什麼東西。”宋曉佳說道。
許建設揉弄著宋曉佳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大庭廣眾的,你等晚上,回了家,咱們再找性趣去,大白天的我也害臊。”
“去你的,三句話離不開這點兒破事兒,今天晚上你睡一屋,我睡一屋,別煩我。”宋曉佳羞紅著臉說。
許建設摟住了宋曉佳的腰,把她攬到懷裏輕聲說:“你舍得麼?”
兩人正在邊聊天邊談戀愛似的相互逗弄時,幾個路過的學生嘟囔了一句“傷風敗俗”,頭也不動的走了過去。許建設火猛地竄了上來,撿起一塊兒磚頭就想過去給幾個學生開瓢兒,宋曉佳一把拉住了正想動手的許建設,厲聲說:“你給我坐下!幹嘛啊?也想我翻山越嶺去五監獄看你啊!”
許建設聽了宋曉佳的話,丟下了手裏的板兒磚,拍了拍手上的土,掏了根煙出來,重新坐回了長椅上,自言自語的說:“一幫孩子,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這就對了,以後幹什麼傻事兒的時候多想想我,想想我肚裏的孩子!”宋曉佳說道。
許建設仰天大笑著說:“等回去了,咱去醫院再檢查檢查,大夫說是雙胞胎,我這命啊,怎麼就這麼好呢。”
“跟個傻子似的,瞧你著德行,你要是沒事兒的時候,你也跟人家陳局學學,去圖書館辦個閱覽證,沒事兒看看書去。”宋曉佳教育許建設道。
“我不去,再給我學傻了,你看這幾個學校沒有?早晨你在建材廠那邊沒過來的時候,一幫學生在咱們工地上集會呢,喊著什麼反對腐敗之類的口號,傻了吧唧的還準備遊行去呢,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書呆子。”許建設說道。
“人家那是有理想,敢說敢做,哪兒像咱們啊,都讓社會磨圓了。”宋曉佳感慨著說。
“我小的時候也不跟他們似的,我十四五那會兒,都是離著老遠往人群裏扔自製的煙霧彈,正經給社會穩定做過大貢獻呢,哪兒像他們啊,整天想著破壞安定團結。”許建設說道。
“行了,別回憶你的戰鬥歲月了,那時候你知道什麼叫傳呼機?你知道什麼是席夢思?你知道什麼是影碟機?”宋曉佳笑著說。
許建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宋曉佳說:“我還不知道我未來的媳婦兒叫宋曉佳呢。”
兩人恩愛的笑鬧著,許建設知道自己沒見過麵的嶽父嶽母死的早,小心的回避著跟童年有關的話題,看著漂亮的老婆,憧憬著以後的日子。
第二天,許建設一大早就將張彤送到了區政府的工地上,簡單了解了今天的施工內容後,將孫雅莉送去了建材廠的工地,自己帶著老婆又來到了高校廣場。
領著造紙廠的臨時工們幹活兒的工頭老李見許建設的車到了,慌張的跑來說道:“許經理,你快跟我去安置樓那裏看看吧,要出事兒了。”
“安置樓出什麼事兒?都蓋好這麼久了。”許建設詫異的問。
“不是咱們蓋的樓出事兒,是建築公司的樓出事兒了。”老李說道。
“建築公司的樓出事兒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許建設問道。
“建築公司蓋的樓裏不是還住著咱的工人嘛,當初有一部分建材廠的搬遷戶住進了咱們工人自己蓋的房子,建築公司的樓蓋好以後,有一部分建材廠的搬遷戶搬走了,還有一部分不想再搬家折騰了,就住在了咱們蓋的樓裏,咱們的工人就去人家原本要分的樓裏住去了。可是前天,好幾棟樓都裂縫了,咱們的人鬧著要搬回咱自己蓋的樓裏去,跟搬遷戶們鬧開了,這會兒居委會的和派出所的都去了,您也出麵協調協調吧。大家當初畢竟都是為了新天地公司,才把房讓出來先讓搬遷戶住的。”老李組織著語言說道。
“建設,趕緊去吧,可別讓咱的工人鬧出什麼事兒來。”宋曉佳聽後催促道。
“老李,上車,跟我走。”許建設說道。
“我也去,你別再一激動幹出點什麼事兒來,我得看著你。”宋曉佳說道。
等三人趕到安置樓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一幫人正相互撕扯著,派出所的民警在一旁大喊著:“大家安靜!大家安靜!都是鄰居,有話好好說!”
許建設看著樓體的裂縫,自語道:“他娘的,建築公司幹的這叫什麼活兒啊!”
“我聽說,這些個樓也是民營公司幹的,都是從建築公司手裏轉包過來的,建築公司收了人家百分之二十的管理費,給工人發了製服,其他的就不管了。”老李小聲對許建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