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虎口奪食(2 / 3)

“快請坐,我也挺想跟你交流交流的。”劉輝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你那個遊戲廳不是我下令讓人封的。前些日子我因為兒子的事,心裏一直對小孩子有關的事情很上火,我估計我的這種情緒也順帶著被人利用了。查封遊戲廳的是楊海慶,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想這麼做,總之有人想打你的遊戲廳的主意,現在就我的分析來看,楊海慶也是在給別人辦事。”大慶詳細的說道。

劉輝跟大慶沒有過多少接觸,也不知道大慶這話實在推脫還是在講事實,隻好試探著說:“如果您說的是真的,您別多想啊,我是說如果,那一定是有人想翹我的行。我也不跟您藏著掖著,楊海慶那裏我是月月上貢的,一個月三千,都是每個月定點放到楊海慶家的報箱裏的,他不會拿著這麼大的好處還要擠兌我,我敢肯定,他打著您的旗號幹這個,肯定也是被逼無奈,我幹不了了,他的好處也就沒了,當然了,也有可能他看我來錢多,想擠掉我自己幹。”

大慶聽了劉輝的話,心想楊海慶也太過分了,拿了人家的還要毀人家,而且還偷摸的借著自己的旗號,於是建議劉輝說:“你直接去找楊海慶吧,就跟他開門見山的說,如果他要是一點兒也不吐口,你就說準備去紀委告他。隻要他能做出讓步,事情就好辦了。”

劉輝看陳凡真的沒有什麼直接幫他的意思,也隻好先按陳凡說的辦了。等大慶走後,他馬不停蹄的趕到人民路派出所找到了楊海慶。

“楊所,我來找你什麼事兒估計你也知道,我這人也有朋友,我知道你什麼想法,說吧,你到底想怎麼著?我現在一不違法二不犯罪,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去紀委告你,你自己看著辦吧。”劉輝為了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事業,為了自己在水災中遭受的巨大損失,丟掉了骨子裏對公安的畏懼,壯著膽子說。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啊?你自己不清楚嗎?販賣兒童的案子在社會上有多大影響,新來的陳局為了這個案子,自己的幹兒子都差點死了,你還在這裏跟我耍橫,收起你那套流氓習氣,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楊海慶說。

“我太知道了,陳局家倆孩子都是我媳婦大著肚子在產房接生的,我怎麼能不知道他有多愛自己家孩子呢,可是人家陳局知道什麼叫公是公私是私,人家也不拿著自己的那身兒皮當幌子,欺負我們這些有前科的人。你也不用跟我編了,我給你家送錢的時候都留過記號,也都安排人在你取錢的時候照過相,我不傻,你就等著紀委找你吧!大不了我也跟著你犯個受賄罪,到了裏麵,咱倆不定誰吃得開呢。”劉輝說完起身就走。

劉輝的話把楊海慶鎮住了,他沒想到劉輝認識陳凡,更沒想到劉輝還有如此深的心機,居然還拍照,趕忙拉住劉輝說:“回來,你坐下,著什麼急啊?我要是知道你跟陳局還有這關係,不早幫你了麼?你們也是的,陳局昨天還給我打電話呢,他要是隻說,我不就好辦了嘛。”

劉輝聽楊海慶的話,知道陳凡是真給他幫忙了,看來陳凡說的不假,於是裝作勝券在握的樣子說:“你說吧,什麼時候給我把封條取了?”

楊海慶有些猶豫的說:“我也不瞞你,我也是受人所托,身不由己,你那個遊戲廳現在我就能給你解封了。但是,你最好還是別幹了,就算你把我告了,早晚還好有人來封你的遊戲廳的。”

“我就是你們這些人眼裏的軟柿子?你覺得你們就肯定能拿捏我?大不了把我逼成以前的劉輝,我跟你們搞個魚死網破。”劉輝青筋暴起的說。

“惦記你生意的人我惹不起,我也不能告訴你是誰,實在不行我幫你說說情吧,最好的方案就是你把一樓的遊戲廳讓給人家,如果你非要幹的話,就在你的樓上幹吧。”楊海慶無奈的說。

劉輝知道,自己一點也不讓步的話,到頭來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能繼續經營總比讓人家逼的一點活路都沒有的好,強忍著心中的不平,咬著牙說:“你說的我勉強也能接受,你早點跟你的老板商量商量吧,我等你消息。”

等劉輝走後,楊海慶大著腦袋、哭喪著臉給一個人打了電話,說了現在的情況,告知了對方:劉輝願意把一樓的遊戲廳讓出來,他自己去二樓開遊戲廳。

對方似乎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覺得這樣的結果不錯,就讓楊海慶去通知劉輝騰房子了。

劉輝等到消息後,跟楊海慶說:“以後你也別惦記我了,想發財你琢磨別人去!”

就這樣,劉輝把遊戲廳開到了三樓,把原來的旱冰場撤了,光剩下二樓的舞廳和遊戲廳經營著。

安置樓的工地上,張彤和許建設手下的工人幹的熱火朝天,施工速度遠遠超過了建築公司的工地。來檢查工作的田處長邊走邊誇著兩人。

“民營企業就是有活力啊,這才幾天啊,進度就超過市第一建築公司了,不錯,不錯,怪不得連我們局長都誇你們。”

張彤一邊跟田處長說著奉承話,一邊心想:李文慧真是個有道行的女人,自己拿著重禮去人家家裏拜訪完,第二天工地上的材料就都換成好的了,以後可要貢著這個祖奶奶才是,陳局能看上的朋友果然都非同凡響。

等送走了田處長,張彤回到工地上,看許建設正跟一個工頭聊著天,走過去踹了許建設一腳,說道:“就知道扯,趕緊的吧,把這個活兒幹完了,咱的大救星說有個好活兒給咱呢。”

“張經理,俺們能求你個事兒麼?”工頭說。

“什麼事兒啊?”張彤問。

“我們都是前些年進城務工的農民,好不容易在城裏安了家,現在家也毀了,廠子效益也不是很好,一時半會兒也開不了工,我們能跟著你幹麼?”工頭說。

“老李啊,國家的廠子多好啊?退休了有退休金拿,你們跟著我幹,我可沒辦法給你們拿退休金啊。”張彤說。

“我們哪裏能指望廠子裏的退休金啊,我們造紙廠人太多了,一多半都是閑人。別的我不懂,我就知道一畝地能養三口人,餓不死也吃不飽,你要是非讓一畝地多養活三口人,那早晚六個人會為了一口吃的打起來,就是打不起來也會有餓死的。我們老鄉有願意在廠裏耗著的,可是我不願意,我會瓦工、也會些簡單的木工活兒,現在蓋了一段時間樓,圖紙我也能看懂,我想自己幹了。”工頭老李說。

“可是我們的公司也是剛開張,萬一用不了你們這麼些人怎麼辦?你們跟著我們有上頓沒下頓的算怎麼回事兒?”許建設也好心的說道。

“兩位經理,你們給我們蓋安置樓,我聽說還是墊錢開的工。我們的工人嫌材料不好,不願意給自己家蓋不結實的樓,你們也遷就我們了,衝你倆這人品,我們也願意跟著你幹。”老李說道。

“老李啊,聽了你的話我,我感動啊,當了好些年流氓了,從去年年底給我們紡織廠的家屬區改造開始,我們家的鄰居們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跟我說話玩笑也多了。我就尋思著,幹點正事兒真好,以前跟我哥倆不錯的好多兄弟不願意幹這個建築活,嫌髒嫌累,我們也沒強留他們,眼看著自己的朋友越來越少,我自己都覺得活得有些出溜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到挺有意思,還主動往我倆這裏湊。”張彤聽了老李的話,有點沒條理的說道。

“二哥,三哥說過一句話我特別認投,幹仗敢一起殺,掙錢敢一起拚的才是真兄弟,就知道幹仗的那是渾人,就知道掙錢的那是奸商,跟咱們這樣的人都處不到一起。我整天在工地上呆著,我覺得老李帶的這幫人才是三哥說的能一起幹仗一起掙錢的兄弟。”許建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