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看胡永剛的?你等會啊。”管教驚訝的看著劉輝說。
劉輝三人在監獄門口等了一會,隻見艾奉獻一步三晃的出來了,然後跟站崗的武警說了些情況,就帶著劉輝三人進去了。
“帶你們進來雖然違反規定,但是看在老胡的麵子上,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啊。”艾奉獻邊走邊說道。
劉輝三人聽艾奉獻的話都感覺奇怪:大哥跟獄長什麼交情?怎麼都喊上老胡了?
不一會兒,艾奉獻將幾個人帶到了一個門診室,進去後對一個在床前照顧病人的女犯說:“你先出去吧,等會我喊你進來你再進來。”
劉輝三人看著躺在床上,滿身繃帶的胡永剛,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艾奉獻捅了捅胡永剛,隻聽胡永剛“哎呦”一聲醒了過來。胡永剛看著眼前的劉輝三人,驚訝的說:“你們幾個怎麼來了?”
“咱們陽江發大水了,市裏一片混亂,我們怕你這裏也出什麼事兒,所以就過來了。”張彤說。
“艾獄長,咱們這兒的事兒我能說麼?”胡永剛向艾奉獻請示道。
“說唄,有什麼不能說的,讓他們都知道才能傳到社會上去呢,要不然這裏的事兒讓局裏和武警那邊壓著,永遠沒人知道。”艾奉獻發著牢騷說。
“我們這裏前段時間圍牆塌了,好多人想跑,有幾個被當場槍斃了,還有一些被我製伏了,其實也就這麼點兒事兒,然後我也受傷了。”胡永剛解釋說。
“這他媽還叫點兒事兒?這叫監獄暴動!這是大事故!事故怎麼發生的?要不是那幫貪官光顧著斂錢,對工程質量不管不顧,能發展成這樣?明明是在一個大山丘上建監獄,為什麼沒有排水設施?拉屎撒尿要跟當地農民一樣去糞坑解決,這他媽的是現代化監獄麼?要不是下大雨,這麼嚴重的排水問題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暴露出來?”艾奉獻越說越激動,恨不得將蓋監獄的人碎屍萬段似的。
“您消消氣,消消氣。喝點水,慢慢說。”胡永剛給艾奉獻遞著水說。
“我也是替你好,這件事要是不往上捅,你小子立功的事情就黃了,你被打成這樣了,白打了?”艾奉獻氣惱的說。
“怎麼就白打了呢,你不是把他們都砸小號了麼?等我好了,我給他們打回去,嗬嗬。”胡永剛說道。
“你們哥仨,你們聽我的,回去之後趁著市裏亂,哪怕是撒傳單,也要讓人知道監獄暴動的事兒,要不然老胡這次的立功就沒處申請了,他幫了我大忙,我也不能對不起他。你們幾個說會話吧,我一會再過來帶你們出去。”艾奉獻吩咐完,出去了。
“老三,你怎麼又病懨懨的了?”胡永剛問道。
“沒事兒,馬上就好了。”劉輝不願讓不自由的胡永剛替他擔心,故意說道。
“大哥,艾獄長剛才說的立功是怎麼回事兒啊?”許建設問道。
“我幫著政府阻止了好幾個準備越獄的,這按政策說屬於重大立功,艾獄長說這事兒要是申報成功了,我能一下減十年刑,我都住了四年多了,去年我帶著人給農場創收了不少,艾獄長給我上報政府減了一年半的刑,這次的事過去之後,艾獄長現在把我當親信一樣,你們來的時候沒看到麼?還專門派了兩個女犯人伺候我呢,要是這次立功真的能成的話,艾獄長說我再住三年準能出去!”胡永剛激動的說。
“哎,要是陳局長還在該多好,他要是知道大哥你立功了,肯定會幫你的,他老人家是個大好人啊!”張彤感歎著說。
“你說什麼?陳局長他怎麼了?”胡永剛有些擔憂的說。
“這次發大水,老人家為了救一個孩子,結果被跑去爭搶食物的災民踩死了。”許建設小聲說。
胡永剛聽後有如雷劈一般,嘶吼著說:“老人家,是我害了您啊,我當初怎麼就迷了心智,昏了頭要害您呢?我他媽的就是畜生啊!”
胡永剛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哭的像個淚人兒一般,其餘三兄弟看著大哥的樣子,也不禁為老人難過起來。屋外守候的女犯人聽到裏麵的動靜,跑進來說:“胡老大,您沒事兒吧?要不要我幫你找大夫啊?”
“他沒事兒,你先出去吧。”許建設跟這個女犯說道。
“你們下次來的時候,幫我帶一張老人的遺像吧,我想給他磕個頭,認個錯。”胡永剛嘶啞的一頓一頓的說。
“這個事兒交給我吧,我也想去老人家祭拜祭拜,順便認識一下二哥他們總稱讚的陳副所長。”劉輝道。
“王楠可是他幹姐姐,你不怕去了尷尬?”張彤問。
“也不能因為尷尬就一輩子不見吧?”劉輝說道。他不光是想祭拜老人,也是想為了當初害慘了王楠的事做個了斷,但他又不敢開口說出來,他隻是想接觸一下這家人,看以後能不能在什麼地方彌補一下自己以前的過失。
“大哥,還有個事兒得讓你知道,剛子死了。”張彤低聲說。
“什麼?怎麼死的?”胡永剛問。
“綁架,趁著發大水,綁了六個官員家屬還有孩子,公安抓捕他的時候,當場擊斃了。”張彤接著說道。
“哎,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他弄著一幫子女人來勞改農場賣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過,讓他別幹這個了,他就是不聽,我盤算著他早晚毀在女人的褲腰帶上。”胡永剛說道。
“過些天,跟著剛子的那幾個小子也就來這裏了,他們都是死緩,估計大哥你也都認識,哎,你願意幫幫他們就幫幫他們,要是給你惹事兒,你也就別管這些人了,都是一幫死性不改的家夥。”劉輝說。
“咱們紡織廠這片兒是不是風水不好,怎麼淨這樣的人啊?我怎麼就投胎到這個地方了?”胡永剛搖著腦袋說。
“大哥,你這叫什麼話啊?我們現在可都混的不錯了,都不幹那些撈偏門的事兒了,紡織廠的張廠長現在可器重我和二哥了。”許建設說。
“真的?”胡永剛疑惑的問。
“真的,要不然過幾天我們帶嫂子來一趟,嫂子總不說瞎話吧?”許建設說道。
“別,別帶她們娘倆來,我這一身的傷,她們看了該難過了,萬一再撞見我這裏還有女人伺候,你嫂子以後再不跟我複婚了該怎麼辦?”胡永剛擔憂的說。
“大哥,你小聲告訴我,伺候你的倆女犯,都給你幹什麼啊?”張彤好奇的問道。
胡永剛小聲的樂嗬著跟哥仨說:“什麼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