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你是你們所裏工作最認真負責的民警,在家屬區群眾基礎最好,你們所長和指導員都向我推薦了你。這個工作是非常嚴峻的政治任務,如果解決不好,可能會造成紡織廠工人持續罷工或者暴動。去年你來專案組的時候我就對你非常欣賞,老局長認你當兒子也是因為你有一顆正義的心,這個任務你想接也要接,不想接也要接!這個任務對你來說是挑戰,但更是機遇!如果你能順利完成這個工作,分局決定提拔你為派出所副所長,過兩年等你們所長退休了,優先考慮你接任所長。這次任務你可以配槍,但是隻限於局勢很難控製的時候鳴槍示警,絕對不能傷及群眾,明白麼?”
大慶果斷的接了任務,他了解這些住戶,他在聽局長講話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大概的主意,後來經過事實驗證,大慶非常圓滿的完成了這次任務。大慶還在任務中結識了張宏宇和武誌學,占房問題解決後,張宏宇和武誌學請大慶吃飯,聊起了天。
“陳公安,沒想到你這麼有辦法,你用公安的身份壓住張彤他們幾個,利用他們幫廠裏辦了大事,你真是當代孟嚐君啊。”武誌學誇讚著大慶說。
“啥孟什麼君的?我文化淺,平時還不愛看書,也就是進了城喜歡上了聽評書,對不起您武局長,我這個大老粗可能掃您興了。”大慶看著武誌學,他對武誌學在任時自己被當成賊開除的事還有些芥蒂。
“武局長說的是一個戰國時的名人,他門下食客三千,什麼人都有,還有雞鳴狗盜的竊賊……”張宏宇跟大慶講述了一下孟嚐君的故事,接著說:“武局長是誇你會用人呢!”
“這樣啊,其實也不算利用他們,他們這也是一種改過自新的表現嘛,不能總用老眼光看人的,更不能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一片人啊。”大慶繼續語帶雙關的說。
“聽陳公安這麼說,我怎麼感覺是話裏有話啊?是不是我們做的什麼事不對了?”武誌學反應機敏的說。
“我三年前也是紡織廠的,還是臨時工,我在庫房幹的好好的,而且屬於庫房裏唯一賣力氣的工人,不明不白的就被您弄成了反麵典型。幸好我有骨氣,沒等您開除我,我自己就不幹了,不過也多虧了您啊,要不然我哪有機會幹上公安呢。”大慶語帶譏笑的說。
“啊?你說的是承包責任製改革時候抓反麵典型的事?沒人跟我反映你的情況啊,看來我還是脫離群眾啦。哎,這次的事我要是早聽我那個朋友王坤的話,早點對廠裏的事情做些調查,也不會鬧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我有責任啊。來,陳公安,我為以前讓你蒙難的事跟你道個歉。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你別再對這個事介懷了。”武誌學毫無架子的說著話站起了身,向大慶直直地鞠了一躬,然後端起了酒杯。
大慶也不是小氣的人,這個事作為一個讓他難堪的往事,也從此煙消雲散了,他端起酒杯對武誌學說:“武局長,您的為人我很佩服,您能以一個局長的身份跟我這個小公安道歉,我真的很感動。您叫我大慶吧,熟悉我的人都這麼叫我,我沒什麼本事,就是一個片兒警,以後有能用得著我的地方,您盡管開口就是。”
等倆人各自把酒幹下肚,張宏宇說:“大慶啊,我也這麼叫了啊。你說你以前是紡織廠的臨時工,那你認識陳誌強嗎?”
“我倆家是鄰居,我們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一起來的紡織廠,怎麼能不認識啊。”大慶笑著說。
“你這麼一說關係就更近了,我回廠裏當廠長前就在你們縣工作,家具廠對外承包的事還是我提議的呢,我幫這小子把家具廠擴大了好幾倍,他現在做的家具商標都是我設計的!”張宏宇說著他在連城縣裏的作為,一麵誇著自己,一麵拉近了和大慶的距離。
張宏宇跟強子的交往就像領導和秘書的關係,但是他和大慶的交往是建立在平等的人格上的,他對大慶能解決如此棘手的事而心生敬佩。大慶是他的平輩當中,第一個用自己的行動讓張宏宇感覺能力不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