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界,督天曆十四年。織雨森,聖心學院。
髒亂晦暗,血腥和腐敗的氣息交雜彌漫。
對外而言,幾乎無人敢相信此處就是聖心學院的至高殿堂。對內而言,卻是曆代師生公認的,學院中最神秘、最危險的禁區。
此地異常壓抑晦暗,仿佛空氣中都流淌著某種未知的邪惡。
在一片破敗的藏書區中,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神情凝重的看著這一切。
少年麵前的一個小型祭壇上,一個銀須白發的老者正對著他身下的一副鮮血淋淋的屍體上下其手著。這場景委實血腥恐怖、令人作嘔。
陰冷沙啞的聲音從那座小祭壇上傳了出來:“桀桀,已經幾十年沒什麼活物能走進這片區域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道聲音雖然沙啞難聽至極,卻異常清晰,仿佛能直擊人心。
“名字嗎?”聶鍾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貌似叫聶鍾。據一位瘋了的人說,聶鍾諧音孽種,是我那父母共同決定的。有意思嗎?”
“桀桀,確實挺有意思。我覺得你這父母倒是很有創意!”陰冷的聲音中似乎有了一點興趣和玩味在裏邊。
老者一身血衣、神形枯槁,有些做作的用滿是人血的手捋了捋胡子,饒是神經大條的聶鍾看得也是一身惡寒。
聶鍾想起自己這副肉體的身世,兀自搖頭。同時略帶嘲諷的指了指老者身下的血屍道:“您這是在做飯嗎?”
“做飯?哈,已經上千年沒有用過這種食材了。這些都是些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到我這發揮一點科研價值而已。”這個禁區的老者雖然身形消瘦,但卻散發著極為強大且詭異的波動。
不待聶鍾回話,老者繼續道:“不過,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這個地方髒亂晦暗,血腥腐敗的氣息彌漫其間,在聶鍾看來,絕不是什麼善地。
“這裏可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老者的聲音愈加冰冷,嘴角掛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在聶鍾看來,如果老者意欲加害於他,無論怎樣他這個一年級菜鳥都難逃一死。老者也不會和他說這麼多廢話。
聶鍾仍一臉平靜的注視著老者,不過袖袍下的左手已經扣住三張符籙。雖說判斷如此,但是如果死,那麼死之前也要掙紮下。
“桀桀,小子,心態倒是不錯!不過收起你那點小玩意吧!這裏是一座神殤級別的禁絕神陣,任意一點外來的玄力激發,都會將你這種弱小存在徹底抹去。至於這座神陣的布置目的。”
老者頓了一頓,似乎在回憶著某些往事,隨後黯然道:“是用來困住老夫的,已經困了老夫上千年。”
聶鍾稍顯怪異,因為他剛才似乎在這可怖老者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絲落寞。也是,任誰被困了上千年心情都不會好,心理有些問題也是情理之中了。
然而聶鍾對老者的身世或過往沒有任何興趣,老者是個怪胎而聶鍾也不是什麼正常少年。
聶鍾並沒回應老者說了些什麼,他仔細觀察著周邊環境同時對老者道:“兩個問題,一、我能出去嗎?要怎麼出去?二、我對你有什麼價值?如果有, 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