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烏玉不知是第幾次在回複靈氣了,自從飛行妖獸出現,獸群對禦靈城的進攻就再沒有停止。耿烏玉親眼看到至少有兩個金丹修士衝出禦靈城,投向西去。她很想更換一下身上的衣服,天門宗的親傳弟子服如今怕連製作它的人都認不出來了,然而城頭到處是攻擊、防禦、打坐回複靈氣的修士,就是她儲物袋裏有衣服都沒有地方換。從禦靈城頭望去,獸群的末尾還遠在天邊,耿烏玉現在才真的了解什麼叫獸潮,果然是妖獸的潮水。城下死去妖獸的遺體再也來不及處理,一張張火球符、爆炎符被丟下去連死的帶活的一起燒,否則後來的妖獸就可以踩著前麵的屍體踏上城頭。“十個築基修士去北門!北門危急!”一個不認識的築基後期修士禦劍飛過時大喊。西門正對妖獸的來向,防守的人最多,守得也最好。這已經是第二次調人去北門防守了。耿烏玉望望在城頭打坐回複靈力的築基修士,也就十來個人,當即禦劍北飛。
還不到北門就聽到了修士的慘呼,靠近之後耿烏玉了然,這邊是以練氣高層修士為主,妖獸一但登上城牆就會有傷亡出現。然而北麵城牆的很多地方都有妖獸攻了上來,練氣修士以人體對抗妖獸,死傷慘重。有限的築基修士不停地東奔西跑,幫助即將不敵的練氣修士將踩屍上城的妖獸打下去。耿烏玉探頭看,這裏有些地方的妖獸屍體沒有被焚毀,就被妖獸當成了攻城梯。耿烏玉祭出蟠龍印護體,禦了長虹,沿著城牆一道道爆炎符激發出去。“有符籙了!有符籙了!”有修士在歡呼,一麵殺獸一麵用火屬性法術燒屍的修士精神大振。耿烏玉理解了金丹會議禁用符籙的含義,她是備符大家,如今剩下的符籙不足一半,還不都是強攻符。隨著城下妖獸被燒散,攻上城頭的妖獸減少了,練氣修士壓力大減,望向耿烏玉的目光都帶了感謝和敬佩,耿烏玉大窘,一向都是她這樣看別人的,如耿北峰、陸休、高子華、歐陽冰等等。她第一次有了被人期待的自豪。
耿烏玉禦劍朝人多的地方跑,又燒退了幾處妖獸,意外地發現了已經受傷的歐陽冰。歐陽冰的一條手臂低垂不動,鮮血順著手臂下流,她的人卻還在禦劍斬殺妖獸。耿烏玉禦劍出城,頂著頭上飛禽的攻擊向依著城牆的最大一處妖獸屍山發射爆炎符。如今她禦劍已有一套,雖不似陸休那般出神入化,也不如高子華般的急如奔雷,卻也能夠做到急轉急停,跟一隻靈鷲、一隻金雕、一隻鐵翅鷹糾纏之餘還能把獸屍堆越燒越旺。她不知道自己戰衣染血,禦劍淩空,勇鬥妖獸的形象落到了多少人眼中。一聲裂響傳來,耿烏玉避閃不及讓鐵翅鷹抓上了護服,她一邊暗歎自己就要衣不蔽體了,一邊又是一張爆炎符打在了屍堆上,屍堆終於在大火中轟然倒塌。耿烏玉以前一直好奇史書記載城牆不倒而妖獸攻入禦靈城是如何做到的,此時才知道當真百聞不如一見。眼前剛剛繞過三隻猛禽,後背又有風襲,耿烏玉將蟠龍印向後拍出的同時人向前竄,卻又察覺風聲不對,蟠龍印被擋了回來且直奔自己。她在全力前奔中被蟠龍印追上,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後背。耿烏玉但覺胸肺劇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卻順著來力直接飛上了城頭。降落城頭,收回蟠龍印,耿烏玉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頭上有人淩空飛去,隨即城外風聲大作,城頭的修士被吹的東倒西歪,耿烏玉索性依著女兒牆坐下,拿出傷藥吞服。
城外的大風漸漸遠去,耿烏玉閉目療傷,卻覺一股溫柔的水靈力注入體內,助她恢複。耿烏玉運起回春訣,純粹的木靈力在水靈力的幫助下如魚得水,迅速地愈合傷口,清除淤血。良久,耿烏玉又吐出一口淤血,呼吸不暢的感覺終於沒有了。她睜眼道“你自己有傷不治,管我幹什麼?”耳邊傳來冷哼“變異靈根就了不起嗎?”耿烏玉微笑,抓過歐陽冰的手臂道“別動。”歐陽冰手臂的傷極重,筋骨斷裂,耿烏玉運了好久回春訣才連筋續骨,鄭重警告道“幾日之內不可用力,否則前功盡棄。”歐陽冰一笑,盤膝回複靈氣。
耿烏玉詢問周圍修士,剛剛背後偷襲自己的果然是七級妖獸,有修士看到那隻巨大的鐵翅鷹直接用翅膀將蟠龍印扇了回來,還好耿烏玉逃回了城頭,城內的金丹修士隨即將那隻七階鐵翅鷹引走了。耿烏玉暗歎命大,繼續禦劍燒妖獸,北城便在這漫天大火中轉危為安。她卻不知道日後符籙女修勇救北城的傳奇又將在寰宇大陸流傳並被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