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劫(1 / 2)

一條二十萬裏長的紫金山脈西起古昆侖,橫貫禹王朝九十萬裏疆域,宛若真龍蟄伏,潛龍在淵,萬古長存,籠罩著神秘色彩。

禹王朝坐落西荒北域,比鄰西荒西域,紫金城是疆域邊關第一城。

天地一片漆黑,狂風怒舞呼號。一道粗大的閃電陡然劃過長空,將紫金城照的雪亮。

“轟……”

閃電撕裂長空,如銀蛇亂舞,怒雷並響,聲聲震耳欲聾,鎮西王府邸大院裏的一株古鬆被焦雷劈中,頓時烈火熊熊。

豆大的雨滴劈劈啪啪,似一顆顆鐵珠從高天上砸落下來,敲捶心神,讓人發寒、恐懼、不安……

鎮西王府位於紫金城東,占地千畝,亭台樓閣,假山怪石,回廊走道都是按照古陣圖布置而成,神鬼莫測。府邸東南西北四方各有相同院落九進九出,首尾相連接成圓形,氣勢磅礴,圓心是一座高大主殿,殿宇鬥拱飛簷,雕梁畫棟,大氣恢宏。傳聞府邸內高手如雲,臥虎藏龍,等閑人士難越雷池半步。

王府離恨殿,書房內,一個十歲少年在通明的燈光下拿著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仔細刮擦著一鏽跡斑斑的物件。

少年眉清目秀,鼻梁直挺,棱角分明,身著紫衣,頭戴紫金發冠,他那一雙修長的雙手,左手穩穩托著一尊拳頭大小,鏽跡斑斑的青銅小鼎,右手穩健有力的握著匕首,仔細的刮擦。動作很慢,很穩,一雙亮若星辰的眸子凝視著手中的動作,生怕出一點點錯。

旁邊,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劍眉星目,器宇不凡,雙目炯炯有神,慵懶的歪坐在軟塌上,右手提青花瓷酒壺,左手握著青花酒杯,一臉噙笑。

二人雙手動作一致,無非是握的器物不同。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抱美人馬上睡。我的九弟九小侯爺,做事不要那麼執著,三日前你剖龍屍得了這破玩意兒,每天不停的刮擦,整整刮了三個晚上了,別說銅鏽,連根毛都沒刮下來。倒是我那七星寶刀缺了幾個口。心疼死我啦!”酒杯在青年食指上滴溜溜轉,話落,一口飲盡,細細回味,一副極度享受的神情。

“六哥,就你這破刀,還天級法器,沒剮蹭幾下就崩缺了,我敢肯定是水貨。”

風無恨停下刀,挺身站起,將書桌上的酒杯捏到指尖,仰頭飲盡杯中酒,瞟了一眼六侯爺風烈,嘴角微揚,揶揄到:“我估摸著,你這三個晚上口口聲聲說,來監視我動刀子,其實是為了騙我的‘仙人醉’暢飲。你都喝了我七十壺窖藏十年的“仙人醉”了,這破刀最多也就值這個價,刀就先擱我這兒得了,等哪天九弟發達了,送你幾件神兵玩玩。七十壺美酒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風烈將眉頭一挑,酒壺一放,大義凜然道:“去,紫金城誰不知道我六侯爺的七星寶刀是貨真價實的天級法器,你區區七十壺酒想把六哥打發了,沒門。若再來七十壺,我看在兄弟手足的情份上,是可以勉為其難把寶刀贈與你的。”

逍遙侯風烈,離恨侯風無恨兄弟二人鬥嘴談笑,渾然不覺死神已在悄悄接近。

王府紫金殿,風天南一身紫袍,兩鬢已斑白,魁梧威猛,不怒自威。此刻,負手立於大殿走廊,虎目凝視院落中,被雷罰轟擊緩緩倒下的古鬆。雙眉緊鎖,填滿歲月與曆經滄桑的眼角皺紋微微抽搐。

蒼鬆長青,民間信奉為長壽,院中古鬆被天雷轟擊,人是否亦會如鬆,不久將麵臨如古鬆的命運?

大雨蒙蒙中,烈火熄滅。

風天南心中升起更加強烈的不安,心悸得厲害,隱隱覺得危險在接近,災難隨時會降臨。

心悸、不安,這種感覺從三日前開始,他征途歸來,紫金城以東三百裏外的古渡河畔斬蛟屠龍,血染戰甲,險些飲恨,蛟龍凶威可見一斑。第九子風無恨剖龍屍剜出一尊拳頭大小的青銅小鼎。禹王朝以鼎為尊,偶得一鼎並無稀奇之處。小鼎鏽跡斑斑,異常沉重,雖感覺非凡品之物,仔細探查卻又一無所獲。

望著滂沱大雨,漆黑朦朧的天穹宛如人生路,不可預見,未來亦是一片朦朧。風天南不經意神思往昔……

茫茫大山中,一個平凡無奇的凡人小村落,他本是村中最出色的獵手。那一日,他深山圍獵,背負一名重傷垂危的少女,奔逃凶獸出沒的古嶽大山。鐵箭吿馨,大弓已折斷,拳轟群狼,腳踢猛虎,他以強壯的凡人之軀,徒手撕裂九條餓狼與三隻猛虎。少女感念其恩,與之喜結連理,並傳授傳延年益壽的修行之法,自此他命運轉變,數年後走出大山,投身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