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追憶,似水流年(一)(1 / 2)

邊城位於大陸的西北方,也是目前人類的生存區域西北方向所能抵達的終點,同時這裏也是整片大陸中太陽最晚升起的地方,陳郝強站在城牆上眺望著東方,頭發和眉毛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晶。

遲來的日光終於展露出些微的頭腳,將邊城染得血紅,將原本肥胖的影子拉的細長。

陳郝強歎息道:“終究還是走了!”

“他這一走恐怕就很難回來了吧!”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然而城牆上四周空蕩蕩的,除陳郝強外並沒有其他人的出現。

這確實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但陳郝強對於這個突然的聲音顯然早已司空見慣。

“當年若不是見到你們,我和我的軍隊早就應該光榮地戰死,但是如果是現在的我,當時恐怕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那個決定。”

“這是信念的問題!”那個突兀的聲音回答道。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那些兄弟,當帝國崩塌的時候,他們能夠慷慨激昂,毫不猶豫地赴死,而我卻隻能偏守一隅,苟且偷生,我不痛快,但我不後悔。”

“你才是帝國最勇敢的人。”

“這句話我愛聽。”陳郝強低頭看著自己細長的影子已經變得如同他的身軀一樣肥胖,他嘿嘿一笑,憨態可掬,似乎對於影子的變化毫無察覺,亦或者早已習慣。他踏前一步,原本覆蓋在身上的寒霜卻依然停留在身後一步之遙,形成一個由寒霜構成的人形軀殼,就仿佛依舊覆蓋在陳郝強身上似的。

陳郝強轉過身,仔細地打量著軀殼那張憨態可掬的笑臉,似是歎息,又或者是讚歎:“原來我笑起來這麼萌啊!”

......

風君侯坐在天鵝絨的軟椅上,手指搓捏著柔軟光滑的絨麵,如果之前還在為天鵝絨製的地毯所驚異,那麼現在便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人果然隻有見過狂風暴雨後,才能在那些細小的浪花前波瀾不驚。風君侯扭了扭屁股,心裏覺得先人講得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但是每當想到這樣一個高貴、神秘且奢侈的存在,現在居然被坐在屁股下麵,總會讓他感覺到有點奇怪,又有點過癮。

騎士長身上的鎧甲明顯是最高檔的貨色,光線照在上麵,銀波流轉,卻並不外放,一看便知道是摻了秘銀的。而鎧甲的形狀凹凸有致,連接處並無明顯的焊接工序,就好像這副鎧甲本來就是一個整體,而不是由不同零部件拚湊而成的。

這樣一位吟遊詩人嘴裏故事中的主人公裏的常客居然和自己平起平坐,還在對自己喋喋不休地講著什麼,仍然是有點奇怪又過癮的感覺,和那椅子一樣,隻不過放大了若幹倍。

“美索不達米亞的邪惡生物始終是教廷最大的敵人,它們沒有知覺,不懂恐懼,大部分的個體非常弱小,卻又數量眾多。我們將他們稱之為亡靈,或者死靈。”

“教廷和圓桌議會多次對這些邪惡生物發起進攻,試圖消滅這些怪物,但均沒有進展,而那些犧牲的勇士卻被轉化為它們的一份子,使得它們的力量更加強大,這種此消彼長的戰爭並沒有任何的意義,而我們也不得不被迫由進攻轉為防守。”

.......

“教廷對殺戮並不推崇,但圓桌議會對於你們這支軍隊始終抱有殺意,但礙於教廷的威嚴,不敢付諸於行動,於是便、將你們驅逐到邊城,企圖利用美索不達米亞的邪惡生物將你們徹底消滅。”

見風君侯目光遊離,雙眼無神,騎士長停頓了一下:“好,現在我們開始一個有獎競猜活動。如果你能猜對,我會給你一個獎勵。嗯...比如我身上這套由矮人鑄造,並由當代附魔大師梅塞因親手附魔的鎧甲!”

“哈?”風君侯搖擺不定的目光立刻堅定下來,趨利,果然是人的本性。

“你知道在你們進駐邊城之前,我們的軍隊每年平均有多少人倒在源源不斷地亡靈狂潮中?當然,如果就這樣讓你憑空猜一個數字,確實有些強人所難,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提示。”騎士長5根手指張開。

5根手指此刻對風君侯來說就這世上最美的風景,連帶著騎士長那張平凡麵癱臉也被風君侯給刻畫成了一位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的美男子形象。

“五百!”風君侯胸有成竹,深情並茂。

騎士長搖了搖手指:“很可惜,就差一點!”

“可是你明明伸出的是5根手指啊!”風君侯義憤填膺地將不久前為騎士長精心刻畫的形象打回原形:“總不可能是五千吧,那可不止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