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百順道:“‘東倒西歪’,這倒沒有聽過。”
左卿銘笑道:“這輕功是那位前輩新創,江湖上並未流傳,我給先生耍一套吧。”
仇百順遲疑道:“這……”
左卿銘道:“那位前輩已經離世,也並不介意別人看他的功夫,先生不用擔心。”
如此一來,仇百順自沒有意見。左卿銘歇了一陣兒,自覺恢複了些氣力,便耍起那套“東倒西歪”。自那日他從沙天霸處學會此功,這功夫不知道救了左卿銘多少回性命。相對於那套“千錘百煉”心法被束之高閣的遭遇,左卿銘對此功簡直從未放鬆過分毫。
一個月的時間,雖說不上融會貫通,卻也被左卿銘吃的很透了。穴位經脈初步貫通後,他體內的那個“大包”不見了蹤影,身法卻愈來愈隨心所欲。那日在孫承宗書房裏使出的奇怪招式,放在一個月前,就絕對是不可想象的。
隻見左卿銘忽左忽右,腳步踏著奇異的步子,順騰挪移,莫不如意。便是身體部位,也生出許多奇妙之極的變化來,昔日在祖府上,他用這武功對付趙文傑,在芊芊眼裏,就如大漢醉酒,踉踉蹌蹌,而今耍弄起來,卻宛然是一排優美的舞蹈。就連一直迷迷糊糊的楚楚,都睜大了好奇的眼睛。
待左卿銘氣喘籲籲的耍完,卻看到仇百順眉頭緊皺,竟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左卿銘奇道:“先生?”
仇百順隨意應了一聲,左卿銘不便打擾,轉身把楚楚拉起來,自個兒坐在老爺椅上休息,楚楚忿忿不平,嘴嘟的都能掛上茶壺了。
半晌,仇百順才凝聲道:“這果然是一門奇妙無比的輕功法門,隻是……”
左卿銘道:“隻是什麼?”
仇百順道:“隻是這絕不單單隻是一門輕功法門。”
這老人果然不愧為成名已久的武學大家,竟一語說出了這功夫的關鍵之處,左卿銘心中佩服,喜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練這功夫,便是要打開人身上的經絡穴脈。”
仇百順又皺起眉來,道:“這便是了,一般的輕功,多是練提縱之術,打通人體經脈,這不是內功麼。方才你演練時,手臂、大腿、胯間這些關節,靈敏處遠超常人,想必便是打通經絡之功。”
這本也是左卿銘想到了的,卻見仇百順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創這武功之人,實有大本領、大心智,隻是老朽橫看豎看,心裏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左卿銘道:“先生自是直說無妨,學生恭聽教誨。”
仇百順擺擺說道:“教誨不敢當,我們學武一行,大都有個不成器的本事,就是能看出武功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