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三年(2)(2 / 2)

孫承宗與穆長風交好,身手自是不凡,他第一抓以為左卿銘功夫低微,第二抓是按著左卿銘這樣的年輕人該有的功夫,卻被東倒西歪這樣的邪門武功躲過,而第三抓認真了,就再沒有失手的道理了。

雖是如此,但一連三抓才製服這少年,孫承宗還是不禁讚了個好字。他身子比左卿銘高大許多,此時低下頭,問道:“你剛使的是什麼功夫?”

左卿銘被孫承宗製住脈門,仍胡謅道:“黃鼠狼功。”

孫承宗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這般刁鑽,我若不多管教管教,以後出去了還怎麼得了。”

左卿銘冷笑道:“不勞學士費心。”

孫承宗眼中精光一閃,道:“我孫承宗的說出的話,便是在皇帝麵前,也很少有更改。”說著放開左卿銘,坐回椅子上。

左卿銘恨恨說不出話來,卻是氣的臉都白了。

孫承宗想了一下,凝聲道:“我便留你三年。”

左卿銘怒道:“你憑什麼!”

孫承宗道:“憑孫承宗這三個字!”

憑孫承宗三個字,整個大明,又有幾個人能在這三個字前說不呢?孫承宗又看了左卿銘一眼,緩緩道:“我也不給你什麼要求,這三年裏,你不可離開本府半步。三年之後,管你文武雙全也罷,不學無術也罷,我都不再留你。”

左卿銘咬著牙道:“你以為我會聽你的?你以為你能找人一步不離的看住我三年?”

孫承宗站起身,淡淡道:“我自然不能找人一步不離的看著你,所以我需要你發個誓。”

左卿銘聞言一怔,哈哈大笑道:“你莫不是老糊塗了?你以為我會立這種誓?”他越說越覺得可笑,越覺得可笑越想笑,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孫承宗隻是背著手凝視著他,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他到底笑了多久,直到他覺得這笑聲有些太突兀了,直到他覺得似乎這事情也沒那麼可笑。

孫承宗還是沉默的看著他。

“我有很多事要處理。”左卿銘想了想,如是說。

孫承宗笑了笑,道:“這都不要緊。”

左卿銘脖子也錚紅了,盯著眼前這個聲名赫赫的固執的老人,這個“仇人”,又道:“你覺得不要緊,我覺得要緊。”不知不覺,他話音中竟然帶上了一絲委屈。

但是,孫承宗說過的話,就算在皇帝麵前也很少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