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輕咦的白衣人一聲冷哼,出手如電,眨眼間扣住黑衣人馬韁,隻反手一推,那黑衣人吃力不住,“哎呦”一叫,就滾下馬去。
馬匹之上無從借力,卻能強行拉停對方之馬,這份兒手勁兒自不用多言,更別說還是以靜製動。白衣人這一手一 露,後麵三個黑衣人頓時停下馬,與白衣人遙遙對峙起來。
王謝心中稍安,眼睛卻不由瞥向白衣人座下之馬,那馬通體銀白,沒有一絲雜色,四蹄修長有力,馬身健壯粗大, 鬃毛鮮亮濃厚,端的是一匹好馬。王謝縱是不懂相馬之術,仍是眼中一亮。
卻聽另一個白衣人笑道:“你說說,到底是誰滾開?”聲音清脆婉轉,如黃鶯雲雀低鳴,煞是好聽,竟是個女子。
王謝心中奇怪,也不說話,低下頭,卻見芊芊睜大一雙秀目,看來看去,似有征詢之色,不禁便是一愣。芊芊羞道:“你還不放開我!”
王謝笑道:“夜黑風高,強敵環飼,姑娘如花似玉,還是多護著點的好。”一旁那個女白衣人噗嗤笑出聲來,芊芊羞 的捏起粉拳如雨點般打來,卻是不痛不癢,王謝嘿嘿一笑,嘴上調笑,雙手卻鬆開了。
芊芊離開王謝懷抱,涼風襲來,身子微微一緊,不覺稍有失望,忖道:“這人嘴裏不幹不淨,做起事來卻還端正的很。”
她出身官宦之家,家中三代為將,雖也富貴,但家教相對粗獷,卻沒尋常大家閨秀的拘謹,眼看王謝轉過身注視別處,芳心裏卻滿滿都是他的身影,一時間,隻覺得心中複雜之極。
這般想著,場上形勢又生變化,那滾下馬的黑衣人早已被同伴攙扶起來,一名黑衣人怒道:“閣下是誰,敢管我絕刀門之事。”
出手的白衣人淡淡說道:“絕刀門就了不起麼。”聲音方正硬朗,三十歲上下,略帶磁性,也極是好聽。
那個黑衣人冷冷道:“這是哪兒來的野小子,我家門主和公子都在山上,可容不得你撒野。”
白衣人冷笑道:“我正要上山去會會他們。”
四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拿不定主意,卻見白衣人身形一閃,已到四人跟前,一手一個抓住當先兩人,手腕一扣,那兩人就昏死過去,剩下兩人間這白衣人如此本領,扭身便跑,白衣人輕哼一聲,拂袖一振,剩下兩人 就又軟軟跌倒。
這白衣人竟是個難得一見的武功高手。
王謝看的眼睛直眨,忽見那白衣人向自己走來,忙笑道:“大哥好本事。”
那白衣人打量他一眼,又有意無意的向芊芊瞥了一眼,方才淡淡的道:“我本事好不好,還輪不到你來誇。你把我傅劍寒當槍頭使,這筆賬卻如何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