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丞相》在今天簽約成功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在感謝編輯老師的同時,總覺得應該寫點東西紀念一下,或者隻是簡單的描述一下。
描述什麼呢。
我剛才說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這實在是一句很奇怪的話,我不是應該高興麼?但我在心裏,除了這理所應當的高興外,總有些別的東西,這些東西簡直讓我高興的都不痛快,不痛快的有些難過起來。
而這絕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強說煩惱,我已經大三了,明年就要工作,已經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
我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寫東西,在基本沒怎麼學過什麼文言文的時候,就開始半猜半讀的看三國原著,這實在是一個使我終生受益的愛好。
高中以後最喜歡餘秋雨的書,喜歡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作品。這說明我是一個很有些古板的人。
古板的人都不太願意接受新鮮的東西,哪怕是打遊戲,我喜歡上dota,哪怕現在已沒人和我一起玩,我也沒再轉向現在最流行的英雄聯盟。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迷上了武俠,從此就很少看別的書,網上的書我隻看過《誅仙》、《家園》、《極品家丁》、《幽冥仙途》這麼幾本,別的就都提不起興趣,套用我書裏一句話,這真是沒有法子的事。
我講這些也不知道是想說什麼,也許是想說我對武俠的最樸素的感情,我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好是壞。
不懂變通是一種病,其實我不是不懂變通,也沒得這種古怪的病,我隻是不想變通,不想變通的意思就是覺得以前的東西都還很好,都不見得會比現在的東西差了。
有人覺得武俠似乎很呆板,有人覺得武俠很高大上,呆板的東西很多時候都很高大上,高大上的東西往往也隨著呆板,而既高大上又呆板的武俠似乎早就該作古了。
每一種文學類型都有自己的生命期,有輝煌的時候,就有衰落的時候,其實也不必過於哀傷。但衰落並不是真的就死了,就好像前幾年有人說文學已死,而文學到了現在到底還是在活著。
我一直覺得寫武俠的人很有些了不起,了不起並不是因為他在寫武俠,而是因為一個人在堅守一種已經很過時的東西時,他的形象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悲壯的色彩,就好像你看到一個老奶奶戴著老花鏡在剪著窗花,有時候你甚至會覺得她也是一個英雄。
這些也許隻是興趣,但興趣從古至今、自始至終都是人們身上最可貴的品質之一。
前段時間有個我們河北的作家協會的主席到我們學校演講,說我們真是趕上了好時候,他們那個時候想出本書簡直難如登天。
但這話在我看來並不公道,他們那個時候出本書很難,但隻要是出了,至少還有人看,我們這個時候發表東西確實簡單了,但境況卻比他們更可憐。
而這種糟糕的境遇絕不是一句“文學水平不夠”就可以蓋過的,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說我不自量力或者怨天尤人也沒有法子。
我有時候甚至在想17K的武俠頻道是不是已經沒有讀者了,隻有幾個作者你打個廣告他打個廣告的在玩過家家的小孩子遊戲。
我這麼說並不是沒有原因,因為很多作品連一個評論都沒有,我不想要鮮花也不想要什麼亂七八糟的票,我隻想有人能看看我的書,書裏麵每句話都是我仔細斟酌過的。
這大抵也是所有寫武俠的朋友的心聲。
武俠寫得好,什麼文章寫得都不會太差,這些武俠作者也不是不會寫那種意淫的東西,因而我珍惜每一個武俠的朋友。
這本書不會太長,等我工作了,就自己找個雜誌社把它印成書,我選最好的紙張最好的工序,因為這是我少年的武俠夢想。
而有一點還是能確認的,我們絕不會是給武俠收屍或者殉道的一代。
2015.5.6
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