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醫院門,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使夏樂雪感到渾身不舒服。
她爬上樓梯,往4樓那——“清理傷口”的方向多走了幾步,便遠遠地見到蕭煜凱鬱鬱寡歡地靠在牆壁上,緊皺眉頭。
“之尋,她怎麼樣?”夏樂雪迎上去問。
蕭煜凱冷哼道,一雙冷眼蹬著夏樂雪:“拜你所賜,傷口嚴重劃傷,傷到內骨,那條傷疤永遠都好不掉了。”
夏樂雪深吸一口氣對於眼前蕭煜凱感覺很陌生:“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沈之尋。”
“我真的,我真的。”夏樂雪把手放在額頭上:“我真的當時發生了什麼,我會劃傷她,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我怎麼確定,你不是故意的?”想不到,他蕭煜凱跟夏樂雪從小青梅竹馬,卻竟然不信任她?
夏樂雪她知道,自從蕭煜凱父親“蕭正堂”和“田寒”因病雙雙離異,當蕭煜凱陷入悲傷的時刻。是沈父沈母把他領回家撫養,全心全意把他照顧到長大,看做親生兒子來看待。而他,也從小把沈之尋看做自己的親妹妹來嗬護。現在沈之尋受傷,蕭煜凱心情不好,也是很能理解。
“蕭煜凱,我知道你心情不暢,可是我希望不要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在別人的身上!”
“我怎麼發泄了?我做錯了嗎?不就是你劃傷沈之尋嗎?你是因為看她什麼都比你好,所以才·······”說到一半,蕭煜凱也沒有力氣在說下去了。
夏樂雪的語氣中帶點憤慨:“我沒有。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是故意,我會承認,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是故意,所以,我永遠也不會承認!”
“做錯事情的人不都是像你這樣信誓旦旦嗎?我早已習慣了!”
夏樂雪怎麼也想不到,他蕭煜凱竟然把自己跟那些人做比較。她怎麼也沒有想到。
“我再說一遍,我雖然是劃傷她,但不是故意!”
蕭煜凱嘲笑道:“夏樂雪,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怎麼樣的一個人?”
“心機。”
蕭煜凱說的每一個詞,每一個字都深深紮進了夏樂雪的心。她心如死灰,為什麼,不肯相信自己?為什麼?她仍是繼續忍著,不讓眼淚衝刷自己的臉。
“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沒錯,我就是故意劃傷沈之尋。一切的一切我都是故意的,可以嗎?你滿意了嗎?”夏樂雪對待眼前的那個人已經徹底瘋了。
蕭煜凱更走上前一步,緊抓著她的肩膀:“夏樂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不就是希望我怎麼說,你滿意了吧!”夏樂雪強顏歡笑,卻不知她的心在滴血·······
說真的,其實蕭煜凱也並非不相信她。但他隻是情緒一時失控,一時無地方發泄。但是他真的不想造出現在這樣的地步。隻是瞧著夏樂雪的眼。
“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問我。既然我已回答,你有為何不相信?”夏樂雪冷笑。
蕭煜凱嘴裏冷冷吐出這幾個字:“我隻相信我所看到的。”
“哼。說到底,還不是不相信我。”夏樂雪緊咬著牙,把淚水搪塞回去。
似乎蕭煜凱也發覺語氣過重:“夏樂雪,我覺得我們倆還是都要回去清醒一下。”
但夏樂雪卻並不領情:“不,我很清醒。真正不清醒的人,是你!我沒有錯。”
蕭煜凱眯上了眼,這樣的結局不是他想要的。可他還是想了一會兒,說:“你走吧,夏樂雪。你始終還是如此堅定,像你這樣的一個人我想我也不想看到了。”
“走?”夏樂雪是否在自嘲:“走,我會走。我會走到永遠都不會看到你的地方。”夏樂雪心裏一震,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她真的很想哭,想哭。
蕭煜凱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一副想挽留的樣子。他隻是呆呆的。他要麵子,他是沒有勇氣收回剛剛那句話。
夏樂雪緩緩轉過頭,黯然神傷。踏出去的每一步的腳印,都是有力而無氣。她的目光充滿呆械。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軟綿綿的,她隻覺得自己在這一天失去太多了。淚水已經在她的眼眶直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