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剛才陳小棍觸動了美人的情緒,一陣喪失感讓冰鐲調動起渾身力量,散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絢麗光彩,照得伊雪雯更加美如天人。
“……………冰雪不語寒夜的你……那難隱藏的光彩…………”
伊雪雯明媚的眼眸中光暈大盛,神色帶著嬌豔的動情紅暈。突然,她像隻可愛的小貓走前幾步,跪坐在陳小棍身邊。
他內心一震,直起身,看著如此之近的那讓人心醉的俏臉,知道她這個舉動是在以示獎勵,一定覺得眼前這“兩位”表現堪讚。
她有些飄飄然,情緒波動地顫聲道:“我現在好看嗎?”
他心曠神怡地答道:“好看啊,這麼好的光效和風效,你該雇它當特效師。”
她卻盯住他那被渲染得忽藍忽綠的雙眸,不禁莞爾道:“你現在卻像個鬼。含冤而死的鬼。”
陳小棍嗬嗬兩聲道:“別怪它,它又沒受過燈光師資格培訓。”
伊雪雯雅然一笑:“它隻是在向我們表達它的善意。”
這時,他勉強把定心神,從渾濁迷醉中醒來,表情一滯。
“你怎麼了?”
他盯著她桃靨上一片溫馨、美幻的光澤,拿過手機,又用上麵的鏡頭看了看自己。
“為什麼我臉上的光和你臉上的光是不一樣的?”
被區別對待和嬉耍的羞憤立刻湧上心頭,陳小棍一下子又靠回到牆壁上,有氣無力地說:“它是故意的!把你照得那麼美,把我照得這麼醜!當男人這麼悲慘嗎?”
她萬分好笑,臉上一片酡紅道:“我也才剛剛注意到啊,原來是這樣。”
他哀歎一聲,心想,它竟這麼快就學會了“人性”。
在充分顯示了自己的神力後,風力消散,刺眼的玫瑰色光澤也黯淡下去,冰鐲又恢複到平常的樣態,變回了一盞毫不顯眼的發光玉鐲。
……………………
……………
……
她在他身邊很近的地方靠坐下來,有點冷地抱起雙臂,瑟縮一團。
剛剛那陣心情的小高潮,此刻已經從巔峰滑落,餘光看到身旁伊人垂下螓首,泄了氣一般。
那檀口嫋嫋吐出的,猶如幽幽白煙……足見周圍空氣又寒了下去。
可這寒氣卻並不是那鐲子發出的,恐怕是因為這裏處於十多米深的地下,而下午的太陽轉到了山後,再加上一些心理作用,感覺空氣寒度陡然上升。
她用媚眼瞟了他一眼,口中默誦著剛才的歌詞:“紅紅心中藍藍的天……現在真的好想看看藍天。以前不覺得什麼,有朝一日你突然失去一切到時候,才知道它們的可貴。”
這妹子說話聲綿軟清脆,聽著讓人心裏酥酥癢癢的,很是受用,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時刻。
也許被凍得差不多了,她的腔調裏也帶上了淡淡鼻音。
而“它”此刻十分不給力,像是剛才用力過猛疲倦了一樣,光線更細弱了。
也好,至少仿佛“另一個人”的灼熱目光黯淡了下去,陳小棍感到自己又回到了舞台上。
可忽然,他收住笑容,喃喃道:“手機要沒電了——”
隨著這句話,手機光線一滅,壽終正寢在主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