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並沒有做絲毫對她不利的事情,反而常常在她身邊陪伴她,照顧她,為何她總是無法對他親近信任?但是這個疑問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道聲音打斷:“可以了,走吧。”
顏遜這才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頭上插著的一隻黑玉發簪,瑩瑩地流轉著奢華的光芒,她遲疑道:“這是……”
“我見你身上的飾物委實少了些,反正這簪子也是偶得的,於我並無用處。”晏陌歸淡淡道。
顏遜本欲退還,可見那人隻是垂眸氣定神閑地撫了撫袖子,一陣淡淡的威壓傳來,她隻好縮回了舌頭,暗自腹誹道:那你也可以送給你的藍顏知己嘛……算了,反正我又沒有損失啥,這簪子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也值不了多少錢吧……
當後來她知道這簪子一隻可以頂兩座城池的時候,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這是後話。
於是三人便一同出了顏府,往命案現場而去。
江府。
顏遜一行人到達江府後,便跟著管家去往江家三小姐的閨房。
他們還沒到目的地時,便遠遠地聽見了一聲悲痛欲絕的哀嚎,喊著“我的女兒啊……嗚嗚……”顏遜心中想著,看來這位尚書夫人確實愛女心切,否則也不會在其死後也不準讓男子輕易看到女兒的身子……
待他們走近,三人便隱隱地聽見了一道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這六扇門之人怎生如此沒有效率?一個小小的京城捕頭架子也如此之大,哼,若不是還要他們驗屍結案,我堂堂刑部尚書怎會屈尊等這些捕頭……”
管家也很是不客氣,一路上對顏遜三人不冷不熱,很是傲慢,到達目的地之後,便半斂著眼睛斜瞥了他們一眼道:“已經到了。”說完便狗腿地跑去向自家主子報告了。
江尚書聽聞後,便頗有氣勢地轉過身來,待看見來人後,差點沒嚇得跪了地,連聲道:“不知世子屈尊而來,實在是有失遠迎!”
晏陌歸美麗的鳳眸淺淺地彎了彎,笑容無比燦爛,語氣無比溫和道:“怎會有失遠迎呢,江大人府中好氣派,委實令晏某大開眼界……”
這句話真可謂是誅心了!
朝中誰不知道這位笑麵“閻王”笑得越歡,他們越倒黴。據說前些日子禮部侍郎薛敬君膽大因一句話得罪了他,他當時雖然沒有作聲。卻在兩日後的早朝,禮部侍郎被老家的監禦史告了一狀,說他在家鄉霸占田產,親戚欺壓百姓,皇上看到折子大怒,便令晏陌歸好好查探一番。
結果可想而知,禮部侍郎薛敬君被罰了一年的俸祿,當時笑麵“閻王”還特別雲淡風輕地說笑道:“侍郎的名字真真極好,敬君敬君,隻可惜這行為倒是不怎麼敬君。”
皇上聽到這句話後,更是怒從中來,於是薛侍郎便因這話被降了一級,由於此事影響,朝中所有大臣都被監察機構調查了一遍身家背景,有幾個被逮了個正著,降的降,罰的罰。
他好不容易才躲過這場風波,難道今日便要栽在這了?他摸了摸腦門上的汗,討好道笑道:“哪裏哪裏,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若是世子喜歡,改明兒我就送世子府上去,還望世子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