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於第二日醒來的顏遜隻覺德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腦子眩暈空白了幾秒後,才緩緩地想起昨日似乎她喝醉了,頓時一陣懊惱:才幾杯而已,真是丟死個人了!
她搖了搖還是不太清楚的腦袋,反應遲鈍地想著,所以昨日她是被誰送回來的?阿穎?
正回憶著,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汾玉在門外說道:“小姐可起身了?汾玉已照著姑爺的方子熬了一碗解酒湯,姑爺說,待您一醒就得喝了,包治頭疼的……”
忽然,顏遜的臉上略有些變色,那個斷斷續續的記憶裏抱,著,她,的,人,是誰?!!!她的腦海裏開始浮現父親從小教導她的女子應自重,男女授受不親,還有《女誡》《婦德》……
不用害怕,顏遜連忙穩了穩心神,安慰自己道,變態夫子不是斷袖麼,而且在名義上還是她的未來夫君,這沒有犯什麼七出之條,也不必擔心自己在夫子麵前丟人;再說她酒品定是極好的,應該沒有做什麼酒醉撒酒瘋的行為吧,但是真的是這樣麼?!顏遜突然有點想靜靜地蹲在角落裏哭一會兒……
“小姐,看來您已經醒了,汾玉進屋了哦~”
隨著一聲“嘎吱”聲響起,汾玉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水來到了顏遜麵前。顏遜看了看那碗裏的東西,頓時抽了抽嘴角,問道:“你確定晏夫子不是想要毒死我?哪裏有醒酒湯這麼……的長相堪憂的……”
汾玉一聽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反駁道:“小姐不是說過,聖人曾雲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麼?姑爺對您那樣好,怎麼會忍心害您呢?您可不能隨口冤枉人!”
顏遜聽得驚呆了,往日連成語都懶得吐一句的小丫頭竟把聖人之言都搬出來了,這還了得?那變態夫子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見自家小姐毫不領情的模樣,汾玉再次“苦口婆心”道:“小姐,老爺說了待您及笄之禮完成後,就要與姑爺返回江南成親了,所以您該改改口了,別總夫子夫子的叫呀……”
顏遜有些懵了,所以現在她是被陪伴在身邊三年平日活潑卻乖巧從不講什麼世俗規矩的貼身侍女說教了?!是她瘋了,還是她瘋了……
終於顏遜實在被絮絮叨叨得有些煩了,心內想著,這小丫頭真是被她平日驕縱慣了,再不管教,她的耳朵就要起繭子了。於是隨和親人的顏大小姐裝模作樣地板著臉,聲音略略地提高了道:“放肆!還有沒有主仆之分!”
汾玉不可置信地看著從來沒有對她們說過一句重話的小姐竟然發了火,她既委屈又傷心,兩行珠子般的眼淚瞬間滾落了下來,扁著嘴哭道:“小姐,汾玉僭越了,是汾玉的不對。可是汾玉說的並沒有錯啊,嗚嗚,難道按著禮來還有錯了?姑爺那日見你那麼對著屍體,別的女眷都用有些輕視的目光看著你……後來聽您要剖屍,還出言不遜,汾玉本氣不過想與她們理論卻被姑爺攔了下來,他隻淡淡的幾句話便讓她們立馬閉上了嘴,也不敢看輕小姐您了……昨日他還那樣嗬護小姐,將小姐平安送了回來,言行舉止中無絲毫越界……可是汾玉感覺得出來,小姐心中一點也不在意姑爺做過什麼,還總是排斥他,姑爺真的,好可憐!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