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鈺洛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的女子。隻見顏遜淡淡出聲道:“青龍臥墨池,因其雌蕊呈綠色於花心,周圍皆墨紫色多層花瓣,猶如一條青龍盤臥於墨池中央,故稱之為青龍臥墨池。”
不可能,她怎麼會知道!薛鈺洛雖極是震驚,但依舊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一般。眾人仔細一觀,果真如此,對顏遜遠傳的美名不禁又確信幾分。
“好見識!”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擊掌聲,眾人聞聲一看,霎時彎腰請安聲一片。
“眾位夫人,小姐不必多禮,今日是來賞玩春光的,無須如此,大家盡興便可。”二皇子容曜淵綻開了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令顏遜不由得暗歎道,看來三年來這二皇子也學會收斂那股矜傲之氣了。
於是當那邊的男子們正與平陽與駙馬寒暄時,顏遜聽到了來自人群中的陣陣低語。
“天呐,二皇子實在是太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了,笑起來就像太陽般耀眼奪目!”“呀,你們看三皇子也來了,他不是很少出席這些宴會的麼,近看之下真是越發地如天上的謫仙般高貴出塵……”“咦,那邊正拿著一把白玉簫的不是晏世子麼?!他可從來不出席有女子參與的場合的,今日竟也是破了例了!”
一說到晏陌歸,眾人的神色皆有些古怪,當然是因為坊間謠傳的斷袖之說。但這絲毫無法影響晏陌歸在春閨少女們心中的地位,她們寧願相信晏世子是為潔身自好至極的奇男子,再說,他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麼?今日他又出現於此,足以攻破那些流言,即使如今正妻已定,但若是後半生能有晏世子這般的人相伴,即使做個妾室也是極好的!
顏遜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身後那些女人的眼光都要把自己薄薄的衣裳戳破了,啊啊啊,為什麼斷袖的魅力也如此之大啊!
早在眾女眷在賞花之時,這一行人便已在亭中遙遙地觀望著湖岸的小姐們,許多人都把目光對著藍色櫻花的顏遜,低聲地談論。
雖說這顏家小姐已經定了婚約,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如此有才有名之佳人,再者,又不是已經成為,碧晏朝定了親又退婚之事比比皆是。唯一值得忌憚倒是那晏世子,不過他向來對女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料想此番也是父母之命有苦難言吧。
容清蕭本來是不想參加這樣的場合的,但是實在拗不過平陽的死纏爛打,加之三年前那女子說的那句詩,竟使得他答應了此事。方才在公主府外見到顏遜時,他的馬車恰好尾隨在她後頭,所以見證了公主府門前那番場景,一開始連他都被這樣的出場所驚豔,但那人似是裝傻般,好像並不知道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一般。
他不禁有些失望,這些閨中女子本就一個賽一個心機深沉,原來她也非例外。
若說整場最難懂的還是一直把玩著手中白玉簫的晏陌歸,他似是與眾人交談甚歡,如魚得水,八麵玲瓏,但心思卻又似不在此間般,如畫如玉的眉眼笑得令眾人有些心慌,晏世子實在是太可怕了,明明是這樣老成持重的溫潤模樣,卻為何總透著股狡黠深沉的威壓,令人委實看不透。
薛鈺洛見一切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給他人作嫁衣裳,於是開啟了第二套方案,比試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