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起雲湧,徐詩音此刻渾然不知,她正在牢房裏跟暖心聊天呢。
孟昌曄一離開,徐詩音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一群宮人立刻就拿著飾品和衣服圍了上來。徐詩音瞅著那華麗的服飾和貴重的頭飾,臉上全是苦笑:“我肚子餓了,先吃點東西再說。”她這說得是大實話,自從昨天早上出門到現在,她還真得什麼都沒有吃過呢,又被孟昌曄折騰了一下子,肚皮早空了。
“奴才,這就給您傳膳去。”一個太監躬著身下去了。一會兒工夫,飯菜就端上來了。徐詩音伸手就夾起了個包子,看到旁邊這麼多人看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要不你們坐下一起吃。”宮人們搖了搖頭。徐詩音又要吃,可還是沒好意思下口,說道:“你們這麼多人看著我,我怎麼好意思吃呀?”
領頭太監說道:“賢妃娘娘您就當奴才們存在好了?”
“這麼多大活人杵在這兒,讓我當不存在呀?我的眼晴又沒有出問題,怎麼會當成不存在呀?你們幹脆都出去好了。”徐詩音實在不習慣這麼多人看著守著。
“那誰來侍候娘娘呀?”領頭太監說道。
“一個都不用。”徐詩音斬釘截鐵地說道,宮人們行禮要退出去。
“等一下,他留下侍侯好了。”徐詩音指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太監。
“他?娘娘,他的年紀還小,恐怕會服侍不周,要不您換一個好了?”領頭太監勸道。
“我說是他就是他了,你們下去吧。”徐詩音心說:我留下他又不是讓他待候的。
“娘娘……”領頭太監還想說什麼。
“你們還不出去嗎?”徐詩音的臉故意拉了下來。
“是。”領頭太監看勸是沒有用了,隻好遵從。
小太監看著宮人們都往外走,對著領頭太監臉哭相,求救:“師父。”
“唉。”領頭太監走過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意見是讓他小心應對。小太監一臉的無助。
徐詩音看人都出去了,轉頭看向小太監,見他害怕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你吃早飯了嗎?”徐詩音一邊吃一邊問道。
“沒……回娘娘的話,奴才沒有吃。”小太監話說了一個字,發覺自己那麼回答似乎不妥,忙改了口。
“你不用那麼緊張,跟我隨意一點就行了。”徐詩音看著他緊張,自己都跟著難受。
“奴才不敢。”被她這麼一說,小太監反而覺得是自己剛剛的回答,讓徐詩音不滿意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徐詩音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她知道這多少年養成的習慣不是她三句兩句話就能改得了的。想了想說道:“你去找個食盒來。”
小太監應聲出去了,徐詩音從嘴裏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然後三下五除二把肚子塞飽了。
等小太監進來,徐詩音指著桌上三個沒動的早點:“把這幾個放進食盒裏。”小太監照辦了。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徐詩音說道。小太監一臉慌恐:“娘娘……”
“放心吧,我發誓我不會害你的,快點脫吧。”徐詩音保證道。
小太監還是猶豫不決,徐詩音知道他的奴性已經深入骨髓,得來硬的,於是威脅道:“你脫不脫?不脫我自己動手了。”小太監沒辦法才把衣服脫了下來。
徐詩音一把奪過衣服,自己穿上了,剛好合身。然後梳了一個太監發型,把小太監的帽子也拿過來戴上。小太監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站在那裏。
徐詩音照了照鏡子,總體還算滿意。回頭把小太監拽到了桌子旁,摁在了椅子上,說道:“我要出去辦點事。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坐在這裏吃好了。記得呦不許跑出去報信,否則我饒不了你。”然後就拎著食盒出了寢宮的大門。
此時,天上的月亮剛下去,太陽還沒有升起,是黎明前光線最暗的時候。徐詩音之所以留下小太監,是因為這群宮人裏,他們兩人的身高體刑最為相似。她料定小太監自己在裏麵,旁人會不放心,出來時一定會遭到質問。而剛剛放小太監出來一次,也是讓領頭太監放鬆一下警覺。
徐詩音拎著食盒走出了房門,果然沒有人再追問什麼,蒙混出了仁德宮。她拎著食盒去了內務府的牢房看暖心。原因很簡單,她現在的身份,以後去哪裏肯定都會跟著不少宮人,再加上別人眼睛,以後想見暖心不會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