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收拾完禦膳房出來,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天府的京城溫暖多雨,下雪的時間卻是寥寥無幾。而雍城卻四季分明,冬日裏總得下上那麼幾場雪的。
徐詩音和苑百合默契地放緩了腳步,落在了人群後麵。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地閃了。
等到沒人的地方,兩人停了下來,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伸出手去接。
“百合,你說雍城有沒有下雪?”徐詩音想著雍城下雪的場景,漫山遍野一片白茫茫的。
“應該下了吧。”苑百合語氣冷冷的。
徐詩音有種感覺,苑百合似乎不喜歡提及雍城。猜想著也許觸景傷情,思念親人的緣故。便轉換了話題:“你說這雪下多久才夠咱們堆個雪人的?”
苑百合看著地上一層薄薄的雪:“照這個下法怎麼也得一整天。”
“那就在地上猜謎好了。”徐詩音撿起一樹枝在雪地上畫了一朵花,“你猜這是什麼?”苑百合看了看,說:“一朵花。”徐詩音不語繼續往下畫。苑百合湊過去看她已經畫成了一個仕女,仕女的手執一朵花。
“該你了。”徐詩音把木棍遞給她。苑百合接過來開始在地上畫。兩個人一邊畫一邊猜,一片空地上被兩人畫成一大幅畫卷。
“你看像不像這個小花狗要吃骨頭結果去到了那個房子,然後碰到了那個小女孩子,嚇得亂跑,然後把盤子碰碎了。”徐詩音指著畫作說。
“不對,應該是,屋裏的小狗從偷吃骨頭的時候把盤子打碎了,被主人追。”苑百合說道。
“嗯也像。那個呢?”徐詩音指著不遠處。
“你們兩個快回宮去,不要驚了聖駕。”兩個太監站在不遠處指著兩人。
徐詩音和苑百合趕緊回了司膳司。
孟昌曄從禦書房出來後,去了康壽宮給謝太後問安。寧箏帶著七公主在太後那裏服侍,兩個人陪著謝太後吃了晚膳,謝太後推說身子乏了,孟昌曄主動送寧箏和七公主回宮。
七公主坐在寧箏的身上,拿著謝太後賞她的小玩具玩耍,寧箏寵溺地看著七公主。孟昌曄則靜靜地看著她們母女兩個親密地互動。
七公主的小手掀開了轎輦的窗簾,看到外麵的雪花,高興的大叫:“白白。”寧箏看了一眼:“吟兒,那是雪花。”然後把窗簾放了下來:“小心風吹進來著涼了。”
“花花。”七公主依然伸著小手去撥窗簾,寧箏攔下她。七公主依然不氣餒:“花花。”寧箏把玩具塞到她手裏:“來乖,咱們玩娃娃。”“花花。”七公主沒有接娃娃,依舊指著外麵。
“停轎。”孟昌曄對著外麵說道。姚景明趕緊傳令:“停轎。”
轎子一停下來,孟昌曄朝七公主伸手:“來,父皇帶你出去玩。”七公主聽說可以出去玩,就來了精神,看了看孟昌曄,把小手伸了過去。孟昌曄抱著她下了轎輦,寧箏想阻攔可是沒敢開口,隻好跟在後麵。
孟昌曄一下轎輦,姚景明就把披風給他披在身上。孟昌曄用披風裹好了七公主,隻露出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他低聲對著七公主說:“看吧這就是雪花。”寧箏在後麵跟著,此刻她覺得孟昌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隻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七公主的眼睛隨著雪花而動。她忽然喊道:“狗狗。”孟昌曄沒有看到狗的影子,以為七公主想要一隻狗狗,他撫摸著七公主分頭發:“你還太小,還不能跟狗狗玩。”
“婢婢。”七公主又喊道。孟昌曄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到地上有很多的圖畫,明顯是被人新畫上去的。
寧箏見他們父女兩人在空地上轉圈,好奇地走了過去,也看到了地上的圖畫:“這是誰畫得啊?”
姚景明向身邊的小海子耳語幾句,小海子快步跑開了。一會兒,又返了回來,在姚景明耳邊說了幾句。
姚景明上前一步:“剛剛清道的時候,有兩個宮女在這,想來是那兩個宮女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