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靜如水。
皎潔的月光灑在坐落於三座大山之間的吳家溝上空,好似披上了層輕紗。連綿起伏的群山變得更加朦朧起來,一陣夜風帶來絲絲涼意。
慕若之站在泛出點點月光的河邊脫掉上衣,如磐石般的八塊腹肌勾勒出刀刻般輪廓,充滿了強大的爆炸性力量,最引人矚目的是他左臂上的血龍滕圖—栩栩如生。
慕若之神色複雜的瞟了眼自己左臂上的血龍,曾經讓整個殺手界都聞風喪膽的標誌,誰也想不到第一殺手會隱藏在窮鄉僻壤的山村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目光落在泛著亮光的河麵,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雙手沾滿鮮血,卻從沒迫害過任何無辜之人。
正是厭倦了永無止境的廝殺和心底深處的那一抹痛楚,才歸隱在吳家溝—生他、養他的小村莊。
夜色朦朧,一個嬌小身影從旁邊的蘆葦叢中走出,不施粉黛的臉上掛著迷人笑意,舉手投足間散發出誘人無媚。
慕若之的眼神閃了閃,眸子深處帶著絲深深疲意輕歎了口氣,說:“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月光下,血玫瑰蓮藕般的玉手摟著慕若之脖子,黑衣包裹的身子有意無意的蹭在慕若之身上,傳來淡淡幽香:“難道你不高興嗎?”
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的男人不知是多少人的噩夢,即便是她排名第六的血玫瑰也絕擋不下三招,沒人比她更了解血龍的恐怖。
慕若之摟在血玫瑰水蛇般的蠻腰上,嘴上浮出淡淡笑意,說道:“我能認為你這是在挑戲我嗎?”血玫瑰嬌嗔一笑露出女兒家的害羞嫵媚,如蔥般雪白的玉指點在慕若之結實的胸膛上,說:“討厭……”
“怎麼,你血玫瑰都還需要帶人壯膽嗎?”慕若之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對麵山腰。血玫瑰的臉色一變身子抖了抖,明眸中的柔情消失了,泛出點點冷芒:“你真不考慮跟我回去?”
慕若之的目光從血玫瑰略帶驚恐的臉頰上移開,搖了搖頭說:“或許,你可以考慮走了……”
“難道你就不怕血狼成員來找你?”
慕若之的眼神微凝迸射出兩道冷芒,從漆黑如墨的夜空緩緩移到血玫瑰的臉上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血狼,一個極度神秘、強大的地下組織,裏麵的成員全由某個領域內的頂尖高手組成。
血玫瑰的眸子中閃過絲驚恐下意識的後退出兩步,胸口輕微起伏著說:“我…我隻是個傳話人……”
“滾……”
慕若之單手淩空舉起血玫瑰隨手把她扔在地上,冰冷的聲音中不容絲毫抗拒。
“如果再讓我發現有血狼成員進入吳家溝,殺無赦……”
血玫瑰的身子抖了抖,深深的看了眼讓她即敬佩又驚恐的男人,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慕若之緩緩吐出口氣跳進河中濺起了大片水花,在月光下泛出白亮的光。冰涼的流水刺激著每一處神經,輕歎了口氣:“平靜的日子結束了……”
夜,悄無聲息流逝,毒辣的一天來臨。
慕若之叼著根煙靠在自家門檻上,腦袋上頂著的發型比昨天更加淩亂。同一個院子的鐵哥扛著獵槍走出來,典型的淳樸鄉下人,大板牙在烈日下更加明顯。
“鐵哥,又上山打獵?”慕若之深吸了口煙慢吞吞說道。
“你不知道?”
鐵哥瞪圓了眼,毫不客氣的拿過慕若之的煙吸起來。
慕若之翻了翻白眼,難道他應該知道什麼嗎?
“前兩天有兩個城裏來的女娃娃進入了咱們村的大山到現在都還沒出來,村長組織大家進山幫忙找找……”
“有這事?”慕若之露出了詫異神色,他雜不知道?
鐵哥嘟囔起來,說:“你成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蹲在河邊看姑娘,哪能知道村裏發生的事……”
慕若之老臉一紅,臉皮再厚也禁不住不好意思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院子向大山裏走去,鐵哥顯擺的扛著自製獵槍,豪氣道:“你放心,哥一定會照顧你……”
慕若之淡然一笑,也不作聲。
深山,蛇蟲鼠蟻橫行的地方,崇山峻嶺裏少不了野豬、狼崽子這類的危險猛獸,尤其是吳家溝的大山更加危險,可在慕若之眼裏和自家後花園沒分別。曾經的他獨身一人進入原始森林戰鬥了三天三夜,成功清除掉所有敵人。
兩人在大山中旋轉了一整天連鬼影子都沒看到,倒是累出了聲臭汗。夜晚的深山濕度非常大,而且不少山坳間都籠罩出薄薄霧氣。
慕若之借著零星的月光深一腳淺一腳行走在崎嶇山路中,盡管雜草叢生可他所過之處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淩厲的眼神掃視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