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色中,黃苓點燃了一支煙,內心負荷太重,她已經學會默默承受。
“你從來不抽煙的,這是怎麼了?”人小鬼大的楚博背倚著墻,一副很酷的樣子。
黃苓不屑地瞥了楚博一眼:“小東西,要你管!這麼晚,還不睡,小孩子這麼晚不睡覺對身體不好。”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十五歲了!”不知道楚博是個性一直如此還是家人受殘害後的一夜長大,“還是說說你吧,還在想輝仔賣****的事嗎?不單單是為這件事吧?”
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會突然如此冷靜睿智,黃苓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但轉念一想,誰又不是呢,當年的黃苓不比今日的楚博更可怕。
黃苓掐滅了手中的煙:“如果是你,你相信誰?”
不知是輕蔑,還是覺得如今的黃苓實在太感情用事,楚博言語中透露著更多的不屑:“誰都不信,我隻信自己,爺爺在世的時候,我隻信爺爺。每個人立場不同,沒有絕對的界限,隻有自己才不會對不起自己。苓姐姐,其實那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樣。”
活了二十幾年,如今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點醒,真是諷刺,黃苓想通了,因為她早就已經有了想法。
故意留意了黃苓一眼,當楚博看到偶然劃過黃苓明眸中的光芒之後,她微笑著徑自回了房,這便是她樂於見到的。
唐姿柔是你這輩子最值得信任的人──黃利峰。
又是陰雨連綿,又是雷聲隆隆,它們又將奏響故事的序章,就如同人生般,起伏風波不斷,拚到雲開日出的那一刻,就迎來希望。
一席黑衣包裹,這是黃苓從來沒有過的顏色,但卻同時擁有了不一樣的眼色,不再彷徨,不再無助,有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堅定。
黃苓遞給了唐姿柔一把手槍,並說:“幫我個忙,幫我去殺輝仔。”
“為什麼?”唐姿柔瞪大一雙驚恐的眼睛,她不明白黃苓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要問,照做便是。”黃苓不想讓唐姿柔知道太多,知道多了就有顧慮,為了完成計劃,必須摒除一切顧慮。
從小到大,唐姿柔對黃苓都言聽計從,既然黃苓不讓她知道過多,她便也不再多問,唐姿柔知道黃苓永遠都不會害她的。
輝仔如今正因為涉嫌販毒而被關在監獄裏,想要除掉他,並不容易。“阿柔,有些事不必親自動手,記住,保護好自己!”黃苓始終還是特地叮嚀了唐姿柔一句。
接到黃苓的命令,唐姿柔就離開了。
輝仔必須死,隻不過不用我們殺而已。黃苓這樣想著,從現在開始,她決定做那個運籌帷幄的人,掌控屋外那電光火石。
“輝仔是唯一的人證,你讓阿柔姐去殺他?為什麼?”楚博又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老成的樣子。
果然隻是一個小丫頭,黃苓微微揚起嘴角:“置之死地而後生,從現在開始,我要做導演,做一出完美的戲,我要打亂他的計劃。”
當年那個年少狂妄的黃苓又回來了,相比從前又多了一份沉穩,黃苓確實擁有足夠的天資,隻是一貫以來的逃避埋沒了她的天分。
“你果然不簡單,怪不得爺爺說你不一般。我想你一定不會告訴我什麼了,我回房了。”楚博一臉不甘心的走了。
父親、吳承蕭、彪爺……這三條人命是時候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