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陣狂亂的觸摸感驚醒,唐姿柔睜眼發現了出現在她麵前的惡魔,她嚇得不輕,大聲地喊媽媽救命。
才十二歲的女孩,根本不知道這個老男人到底會對她做什麼。但當這個老男人開始撕扯她的衣褲時,唐姿柔好像立刻懂了點什麼。
身嘶力竭地求救,站在門外的母親卻是無動於衷。驚恐下,唐姿柔無意中看到了門口母親的身影,那一刻,唐姿柔有了心灰意冷的失落感。
不管是幾歲的唐姿柔,她都不是一個認命的孩子,撕扯中,唐姿柔摸到了床頭的一隻圓珠筆,她將圓珠筆狠狠插入男人的後背,趁著男人嗷嗷叫疼之際,她跑下了床。
正要往外衝時,卻被唐夢薇緊緊抓住雙臂,唐夢薇嚶嚶而泣,她竟對姿柔哀求:“阿柔,不要……沒有這個人,我們母女倆根本活不下去。就當媽媽求求你,反正你長大也會經曆這種事的,就這一次,好不好──”
猶如五雷轟頂,唐姿柔如何也想不到媽媽竟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才十二歲啊,要有多禽獸不如,才會讓十二歲的女兒做這種事。
也許是受不了唐姿柔撕心裂肺的哭喊,也許是良心發現,就在最關鍵的時候,唐夢薇勇敢地跟這個男人搏鬥,終於救下了女兒,那晚,唐姿柔光著腳一直跑一直跑,就這樣跑了整整一夜。
“這件事,你媽媽真的太過分了。”聽到這裏,田柯的眼裏盈滿了淚,他在替唐姿柔心疼。
現在另一個人的心疼也便成了無濟於事,陰影與傷害已經造成了,並深深烙印在唐姿柔年幼的心靈上。再多的歎息也換不來讓過去重來一次,不過田柯的歎息,倒讓唐姿柔感覺到田柯的善良。
整理了一下情緒,唐姿柔繼續娓娓道來:“後來,那富商一怒之下鬧得挺大的,將我****得走投無路。沒辦法,我媽之後隻能在夜總會陪酒賺錢,甚至出來賣。困頓的生活使我媽染上了毒癮,賺到的錢根本不夠花,而且還欠了不小一筆高利貸。我十三歲的一個晚上,我媽竟然為了一包****,又一次把我賣了,那回是四個男人,我根本沒辦法從他們四個人手上逃掉,也許我媽吸完了****神智清醒了一些,她衝進來想救我,可那幾個人怎麼肯哪,後來我媽就被其中一個人用酒瓶砸破了頭──”唐姿柔再也無法說下去了,說起這些事,就好像又重新經曆那些可怕的時光。
“那你有沒有被那些人──”田柯竟然第一時間關心這個。
“沒有,他們看差點鬧出人命,也就不敢再對我怎麼樣了,不過之後我媽的所有債務都落在了我身上,書念不下去了,成了一個小騙子。”唐姿柔撇了撇嘴,看上去一臉不在意。
可是田柯心裏清楚,唐姿柔很遺憾自己的那段少年時光,十幾歲,正是豆蔻年華,本應充滿快樂,偏偏唐姿柔的那段時光如此晦澀。
不忍心美麗的唐姿柔如此失魂落寞,田柯一手扶上她的肩膀,對她說:“以後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幫你。”
“你?”唐姿柔的質疑略帶些許輕蔑,但也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你是做什麼的,也知道你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以前你是無法選擇,現在,隻要你相信我,我就會幫你。”田柯信誓旦旦地承諾。
隻一點點感動,最後還是輸給了現實,回頭是再也做不到了,因為她的人生意義已經完全變成了黃苓,如果可以,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黃苓回歸正常的人生,平凡對她來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回不去了,隻要她能好,我的一生也便就這樣了。”唐姿柔並沒有失落,隻要她一想起黃苓小巧精致的臉蛋,眼中就充滿著幸福。
隻是在田柯看來,他多少為這個女孩感到一點落寞與心疼。
田柯是一片好意,可能他隻知道唐姿柔是黑道上的人,但是卻沒有真正理解唐姿柔的身份。七年前,唐姿柔就注定成為了一個殺手,注定為保黃苓周全清除一切的障礙,也許注定會像電影裏一樣,沒有好的下場,但這一切,早已注定。唐姿柔反覆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纖細的手早已沾滿鮮血,她欠下的,不單單是吳承蕭一條人命。
這才想起黃苓,唐姿柔猛然間恍悟:如果自己被追殺,那麼黃苓呢,她跟阿尹會不會也遇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