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季塵埃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一眼便看見客廳的地板上滿是血跡,而再往裏麵走進去些,就能看見臉上慘白的魯湘明。
似乎是腹部中槍了,魯湘明的臉色慘白,整個人也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季塵埃也沒問為什麼,而是直接上前,準備給魯湘明處理傷口。
魯俞俞還是怕的渾身發抖,她小聲道:“周堯勤,我們該怎麼辦,哥哥說不要去醫院……也不要報警……”
季塵埃低頭看著魯湘明,心想不要報警也不要去醫院,那隻有等死了。當然,他也不能把這話給魯俞俞說,他把魯湘明捂著傷口的手移開,然後道:“魯俞俞,把酒精和繃帶拿過來。”
魯俞俞把季塵埃說的的遞到了季塵埃的手上。
季塵埃檢查了魯湘明的傷口,發現萬幸的是子/彈沒有留在他的身體裏,而是直接穿透了腹部,不然季塵埃如果還需要把子彈取出來,他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給傷口消了毒,看清楚了那個猙獰的大洞,季塵埃問了句小七:“他生命特征怎麼樣?”
小七道:“不大好,如果不去醫院的話恐怕撐不過今天晚上。”
季塵埃道:“使用初級治愈之後,他的傷口會直接複原麼?”
小七道:“按照理論是這樣的……不過他這個傷口比較嚴重,可能恢複的相對較慢,但和一般人的傷口複原速度比起來,也是非常的快了。”
季塵埃低頭看著奄奄一息的魯湘明,微微皺起了眉頭,他道:“魯俞俞,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麼?”
季塵埃處理傷口的時候,魯俞俞一直坐在旁邊的地上,眼神黯淡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她聽到季塵埃的問題,片刻後,才啞聲道:“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哥哥消失了一段時間。”
魯湘明比魯俞俞大七歲,魯俞俞十二歲的時候,魯湘明就已經十九了,而直到去年,魯湘明都沒有消息。
整整五年,魯湘明作為家中長子,沒和家人有任何的聯係,魯俞俞對魯湘明的記憶,也停留在了自己有一個非常疼她的,已經開始當警察的哥哥。
魯俞俞道:“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去幹嘛了,爸爸也不肯告訴我,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去當警察了。”
說道這裏,魯俞俞又哭了起來,她哽咽道:“家裏人都當我是傻瓜,有哪個警察,會在手臂上紋紋身呢?”
季塵埃這才想起,他當初看魯湘明資料的時候,清楚的看到魯湘明的手臂上紋著紋身。
魯俞俞道:“我知道他們不想我知道,所以我就假裝自己真的不知道,可是季塵埃……我雖然腦子不聰明,但是也沒有傻到什麼都看不出來。”
魯俞俞道:“我知道,我哥可能……是去幹壞事了……”
季塵埃道:“幹壞事?”
魯俞俞道:“是的,回家之後,我哥和家裏人的關係一直非常糟糕,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哥雖然在警局掛名,可是卻和一些混混在一起,我開始也不理解,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哥的口袋裏有一袋子白色的粉末。”
毒品?季塵埃心中一緊,他覺的自己最不能容忍的兩種犯罪,其一是毒品,其二便是販賣人口。
魯俞俞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發現袋子裏的東西是毒品。”她說到這裏,眼神已經徹底的黯淡下來,“然後,就在今天,我哥突然被人槍擊了。”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一係列事情,魯俞俞走投無路之下,既不敢告訴家人,也不敢報警和叫醫生,最終找到了季塵埃。
季塵埃此刻心中卻想的是,如果魯湘明真的是毒販,那他……是否還要冒著暴露自己的危險,對魯湘明使用治愈技能。看著魯俞俞呆滯痛苦的表情,季塵埃第一次感受到了兩難的境地。
魯俞俞道:“周堯勤,我好害怕啊,哥哥會死麼?他如果真的死了,我該怎麼辦……”
季塵埃看著魯俞俞痛苦不堪的模樣,輕輕的問了句:“打傷你哥哥的人呢?”
魯俞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我正在廁所裏,就聽到了槍擊的聲音,等到我出去看,卻發現哥哥已經倒在地上。”
季塵埃道:“你一個人把他弄到這裏來的?”
魯俞俞道:“當時哥哥還沒有喪失意識,是他給我的這裏的地址……”
季塵埃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如果他不救魯湘明,那魯湘明是絕對活不過今天晚上的,可是麵對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甚至可能是毒販的人,季塵埃卻又在內心有些猶豫了起來。
最後,他對小七道:“小七,你再查一下魯湘明的資料,這次要詳細一點。”
小七應了一聲,沒過多久就把魯湘明的資料發了過來,這次多了很多的內容,季塵埃詳細的瀏覽後,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整整五年時間,魯湘明的檔案信息,沒有任何的更新,就好像這個人的消息,徹底凝固了一樣,季塵埃看著這樣的信息,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猜想。
季塵埃道:“小七,這人的身上有負能量麼?”